金九华给方维斟上了茶，见他四周打量了一，便笑：“这座宅，原是督公前几年来北京的时候买来的。因他到了北京，总要有个地方招待老祖宗和各位祖宗们，嫌外面太招摇又不方便，这个宅还清静些，离里也近。我们府里的人后来上京供奉，便总在这里歇脚。”

方维端起茶碗喝了一，苦笑着：“你家督公的事，自然是需要老祖宗与各位祖宗们心的事，我又何德何能得了这些。你也知，我在里这些年浑浑噩噩，一无职务，二无人脉，三无钱财，又能帮上你们些什么呢。”

金九华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爷爷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您既然在这紫禁城里，便是神监的人，也是我们的上官。何况您如今已是了司礼监，我便万万不敢再跟您打虎。今日夜请您过来相叙，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方维见他严肃起来，也正：“我在司礼监办差不过寥寥数日，只是个抄写的文书，其他事务更是两一抹黑，便是想帮你们，也是有心无力。”

金九华向前探过来，低声：“爷爷在里日也久了，可听说过三年前的后湖旧案？”

方维想起在司礼监刚刚整理过的旧折，前因后果心雪亮，亦不好明言，只是避重就轻地：“当时事闹得大，我虽在神监，仿佛也听说过一些言，想是你家督公和当地言官不睦，这自然是常有的事。”

金九华搓了搓手指，像是斟酌了用词，仍旧低声：“当时督公和言官们你来我往，牵扯甚广，后来事闹得大了，两京言官们人人上书弹劾，连当今的首辅顾廷机也被攀扯在，得朝堂上也整日不得安宁。最后还是万岁爷圣明，把最初几个无事生非的南京言官给调了外任，方才平息了这事。”

方维：“万岁爷明万，他们那串联的小把戏，自然是瞒不过的。”

金九华看了看方维的脸，见他神平静，便继续说：“后湖一案当时就这样过去了，督公这边当然是揭过不提。但是两京的言官可是被得罪得狠了，平日里他们里也要挑个骨来，便是空来风的事，也要借此泛起些浪。实不相瞒，我家督公自从后湖案结案之后，这三年来每年参劾他的奏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理由也是五八门，我们平日里只当他们笑话看。可是总归南京离北京又远，日久了，三人成虎，几百封奏折递上去，不免有些闲话落到万岁爷心里去。”

他叹了一声：“这几年来，全凭老祖宗在司礼监一力遮风挡雨，加上督公他惯会实心用事，每年给南京地方的岁贡也好，造办也好，凡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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