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呢。”

文书房掌事在一排桌前面踱过去，又踱回来，最后停在方维面前，：“今日十二，是经筵的日，人手有缺，你便跟着去罢。”没有等他开，又补充：“不要声，不要失仪，叫你站就站，叫你跪就跪，跟着前面的人就好。”

随即，早朝散朝后的五六十名文官，排成两列在文华殿正门两侧站定，恭候皇帝的驾临。他们都是传说中的“天近臣”，有阁大学士、六尚书、左右都御史以及有爵位的勋贵们，尽数穿着鲜艳的朝服，前是仙鹤或者孔雀补，着纱制朝冠，腰带上嵌着玉石或者犀角，在清晨的太，灿然生光。（注1）

待他们列队完毕后，陈镇和黄淮走了过来，两人都穿着蟒袍，站在两队宦官的队首。

展书官随即来为皇帝展开四书，好准备的讲官列向皇帝行跪拜礼，皇帝开：“免。”

方维一便看到为首的知经筵事顾廷机。他年约五十来岁，在大学士中并不算老，但是作为阁首辅，已是公认的老成持重。他科举，二十年前得中状元，并照旧例，担任翰林院修撰。此后，他在翰林院任职十余年，步步升迁直到侍郎。大礼议事件后，在混的朝堂里，为了平息争斗，他便是众望所归的首辅人选。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后，宦官们将御案抬到御座前，将讲案抬到御案正前方。随着鸿胪寺官员唱一声“讲”，经筵正式开始。

准备好了这些，他们分成两队，肃立在文华殿外面，天的清晨，天还是有些冷，他得控制着自己，绝对不能发抖，不然就是失仪。

这也是方维第一次得见天颜。年轻的皇帝脸短须，有着端正的五官。他在大汉将军二十人的保卫，穿着黑的龙袍，迈着沉稳的步落座。皇帝落座以后，鸿胪寺官员便行唱礼，知经筵事顾廷观带领外面的文官和宦官一起行五拜三叩之礼，然后顺序上殿，东西两厢有序侍立。

李孚也在里面，他虽近日已经阁，并钦为阁次辅，却只站在第三排，因他既非知经筵事，又非讲官，只作为侍经筵官站在后面。

方维低站在一队司礼监宦官的最后面。文华殿上设好了御座、御案，讲案。宦官们将书籍、讲章提前摆放好，四书在东、经史在西，讲章誊写两份，御案，讲案各放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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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官开始讲授提前准备好的讲章。本次讲授的是《大学》中的“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不家而成教于国”一章。在一个多时辰的讲授时间，除了讲官，所有人员都要在庄严的气氛，闭气凝神细听，即使是在宝座上的皇帝，亦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