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仁笑：“学医之人，还能怕这个。纵有千年铁门限，终须一个土馒，人吃五谷杂粮，便是要生病的，医不好，那就要帮衬他们了，实在无需避讳什么。”

方维脚仍是刻意加快了些步，嘴里说：“我家中十分简陋，并没有什么好招待，还请蒋太医见谅。”

蒋济仁反而停了，看着方维：“咱们都已经了，既是在外面，还请就不要称呼我太医了。在表字伯栋，请问方公公是否有字？”

方维愣了一，答：“表字惟时，只是里无人这样称呼，连我自己都有些忘记了。”

他们敲门，却是郑祥来开门。方维忙：“今天有贵客到了。”

自他们搬这座宅，还从未有过客人，郑祥好奇地向方维后一瞧，便看到了蒋济仁，不由得喜：“原来是救命的神医到了。”又连忙冲着厨房叫：“玉贞，你的救命恩人到了。”

卢玉贞挑起厨房的布帘，便见蒋济仁站在一树杏，玉树临风的姿态。

她又惊又喜，几步走了来，又见自己还扎着围裙，手上淋淋沥沥的都是，连忙福了一福：“请恩人先去堂上坐。”自去厨房解了围裙，又抿了抿发，来见礼。

蒋济仁见她面红了些，穿一蓝布袄，发结成一条大辫盘在上，倒像是个伶俐的丫了，笑：“真好。”又看向方维：“惟时兄所说的病人，可在这？”

玉贞：“人在厢房里，挪动不得，还请蒋先生移步看看。”

蒋济仁了厢房，便见方谨在木板上趴着，周用棉布遮了。他撩起棉布看了看，仍有些青紫胀。又伸手从药箱里取脉枕，给他把了脉，：“活血化瘀，理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行刑之人手是容了的，只是毕竟已经伤动骨，只能仔细养着，以后负重的活计便不要了。”

方谨听了，脸惨白，又问：“还能练武吗？”

蒋济仁：“弓想是一时不能了，日后调养好了再说。若是其他健之术，练练无妨。”又转见了旁边摆着一簸箩切碎的草末，问：“这又是什么？”

卢玉贞：“这是乡的方，将香灰草切碎了，每天给他在伤上敷上几次。都是野草，不值钱的。”

蒋济仁顿时睛里发光来，抓了一把草末在鼻边上嗅了一嗅，又在手里细细地碾着，笑：“《嘉祐补注本草》中，大概是记了这个，今日倒是见到了。”

他低问方谨：“这个药放伤上有什么觉吗？”

方谨想了想，“不是很疼，就是觉得有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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