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摇摇：“想是你听错了，并不是升迁，只是司礼监需要人手，去帮忙几天罢了。”

方维笑：“姑娘现在我家里，活得还好，只是如今我家里，另外还有病人，还想冒昧请您这大国手择日去看一看。”

天资

蒋济仁拿了方维腰间的腰牌，在手心里掂了一掂，：“你可知多少人为了这块牌走多少门路，多少孝敬呢。”又问：“上次我救来的姑娘，如今可还活得好好的？”

他抬一看，见是蒋济仁沿着夹迎面过来，手中提着个药箱。方维连忙拱手：“恭喜蒋太医小登科，新婚燕尔，举案齐眉。”

他照例吃了晚饭，见没有新送来的文书，便告退来，一路向南往门走去。不留神对面有人忽然叫住了他，“方公公。”

：“你先去吧。”

方维怕蒋济仁看了这副景象心中不快，正：“得罪了。我家宅就在胡同里面，因这里两边都是这行的铺，所以价钱特别便宜。”

蒋济仁：“你这个脾气格，当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倒是合适。”说完了，又觉得这话冒撞了，便用话岔开，问姑娘近况。方维：“她叫卢玉贞，现如今是我家的丫，你叫她玉贞便是了。”

蒋济仁拎着药箱，方维拎着包袱，一起走在地藏胡同里。天已经黑了，两边的店铺陆陆续续挂上了灯笼。因为是白事铺，灯笼也尽是白的，在夜中烛火摇摇，一派凄清景象。

蒋济仁听了，一边还礼一边笑：“你先恭喜我，我倒是还没恭喜你了，听说你升迁了。”

方维笑：“开蒙不敢当，只是教教读书写字罢了。”

方维有些诧异，便另行雇了辆车往家里去。经过家卖书的铺，方维忽然想起件事来，跟车夫：“等一。”便车了铺。

方维了谢，两人一起到了门，见蒋家的车已在门等候了。蒋济仁对自家车夫：“回去禀报老爷夫人及少夫人，就说我有些同事应酬，须晚些到家。”车夫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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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又跪磕了个，恭敬地退了去。回到文书房，渐渐觉后怕来，默默平复了一阵，提笔在纸上写了几段《大宝箴》，便到了晚饭时间。

换了别人，方维是不敢开的，中规矩，宦官人病了，不可请太医诊治。只是他们之前在运河上一番遭遇，方维大略知蒋济仁为人，果不其然，蒋济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登门拜访。”

不一会上车，蒋济仁见他拿了一本《千家诗》，又有大中小三支狼羊兼毫，并一块铁铸砚台，笑：“你这是又要给孩开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