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个里的老人，记在他名，我们就是他的儿了，和外面父兄弟一样的。”郑祥跟她讲。

他们一路北上，剩的路程顺风顺，不几日船就到了通州码。

她坐来收拾包袱，将脏衣服都拿来，准备待会洗一洗。

“我大哥傻大胆，什么都不怕，我是一开始害怕，时间了就不怕了。我爹说神佛庇佑，生平不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因李孚本次是奉旨阁，北京的六官员来了一批，在码前品级排了序，恭敬地迎接。很快，文官们的轿和就跟着李孚的轿离去。

正房两边另外起了一间小耳房，里面很空，堆了杂，郑祥把她的行李放在里面。“你就先在这住吧。”

郑祥说着在胡同尽的门前停。门上还贴着半新不旧的联和门神，写着“吉祥”“如意”。

陆耀和方维差事已毕，要即刻向上级复命。里派来的车接了方维走，临走时他吩咐郑祥带着卢玉贞，到他外的宅里去。他俩带着行李上了车，看城门的太监们对他们很客气，老远就喝开人群给他们的车让行。车在城里左转右转，最后停在一个胡同。

李义盘着他们不多的行李，上了另一辆车。他殷勤、仔细而周到，是个不错的随，看得将来也能当一个不错的家。皇帝给李孚赐了一座宅邸，离中很近。他没有再回。

“你们不害怕吗？”卢玉贞又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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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钥匙开了院门。这是个简单的一院，一就能望见全，只有一个院落，三面房屋和实墙围合。院中朝向门栽着一株杏树。也许是因为主人家了趟公差很久没回来，院里有些杂草。

当时她觉得算命瞎在胡说八，如今思量起来，他说的字字句句却准得实在可怕。那么，在陌生的北京城，服侍一个年轻的太监，这便是她的命数了吧。

她望着窗外，天很蓝，京城的风是燥中还带寒意的。她突然想起来，也就是十几天前，她在南京城门找瞎算了个命，这件事竟然已经像上辈的事一样了。

郑祥和卢玉贞拎着大小包袱走过这条胡同。“这条胡同叫地藏胡同，是因为这边的铺都是专门办白事的，就是卖棺材纸扎香烛的。”

郑祥两边一指，果然各家店门都摆着纸扎的童男童女，纸白烛。“这是爹新买的宅。这两年他一直想着在城里置个宅，算来算去，手里的钱老是不够，去年冬天有个牙人带我们来看这里，因为胡同里都是这个买卖的，一般人害怕，这个宅好几年卖不去，价特别便宜，结果一看就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