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一个穿青贴里的小宦官引着方维走司礼监的第一重门。他转脸望见南边的几棵松树，一队在书堂读书的小宦官正走过来，十几岁的好年纪，一张张端正伶俐的脸，在风里教人神往。二人照规矩拱手低，待他们列队过去，再往里面。

在司礼监院里，方维垂着手站着，候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四周鸦雀不闻。他站得脚都有麻了，也不敢跺脚，方见有台阶上的小宦官打起帘，一个穿坐蟒补红贴里的大珰慢慢走了来，两个小火者跟在后面，捧着齐的大文书盒。方维见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黄准，连忙跪问安。

黄淮抬抬手：“起来吧。”看了一，问：“方维啊，有日没见了，现在神监？”

方维起来：“正是。因赴南京向李阁老传旨，特来向公公复命。”

黄淮上打量了一他，“很好。去吧，老祖宗这会有空。”

小宦官在台阶上，跟他招呼让他去。他又作了个揖，待黄淮转离开，才了厅。

司礼监的值房是三间向的房，正中央是四字匾额：“上达天听”。迎面是一张檀木的大书案，被各式奏折及文书匣堆得满满当当，后面一架太师椅，坐着的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镇。

方维上前叩：“神监奉御方维，拜见老祖宗。”

陈镇不慌不忙地在手边的一个折上批了红，将折递给旁边负责归档的小宦官，将朱笔端正地放在笔架上。旁边小宦官递过来帕，他用帕了手，抬起看他。“你就是方维？”

方维：“正是小人。”

“差使办的可顺利？”陈镇一板一地问。

“托老祖宗的福，十分顺利，李阁老已经到京。”

“很好。”陈镇，“见到俭没有？”

“见到了”，方维恭敬地回答，“他问老祖宗的安，还托我给您带一封信。”说完从怀中掏信往上递去，有事的小宦官接了，双手呈送给陈镇。

陈镇眯看了看信封的封蜡，打开读了，表看不波澜，略略看完了，随手放在桌上的托盘里，“信中说你办事稳妥，谨慎小心，一路安静，这倒是难得的。”方维：“老祖宗谬赞了。小人只想将万岁爷和老祖宗的差使办的妥当，只怕中途横生枝节，故而无关之人一概不敢惊动。”

陈镇：“听说你字写的很好。”

方维乍被问，有些不解，只低小心答：“小人仅识得几个字，不敢称好。”

陈镇：“写几个字来我瞧瞧。”便有小宦官递了文房四宝过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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