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低：“我只是个从六品奉御，在里蝼蚁一般，又是残缺之人，这姑娘家里如此心气傲，必是要服侍达官贵人的，便是嫁了寻常人家，天日久，生个一儿半女，后半辈也有指望，何苦来白耽误一个人。”

俭：“这里是南京地界，只要我开，不到她们拈轻怕重的。你愿意就成。”

方维摇摇：“谢谢二哥，只是这个艳福，实在生受不起。”

俭见他言辞温和，态度却决，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让她们回去吧。只是这里不比外面，日一天叠着一天，你寻个人陪着，总好过一个人。”

方维笑：“以我现在的月例银，还得养两个半大小，已是不易了，便是想寻个对，难要她养我。”

俭闻弦歌而知雅意，知他不愿多谈，换了个话：“你回去给司礼监几位祖宗和其他人的礼，我都已备了。因李孚跟你们同行，怕有些行迹落在他里，生些不必要的麻烦。等你们走了，我就叫人走路送上北京去。”又掏两封信，“这封信给老祖宗，这封信给爷爷。”

三日既过，照约定的时辰，方维与陆耀一行人在绒线胡同外等候。陆耀在南京城办差，早晚归，虽是一同住在俭的府邸，连方维也没有见过他几次。今日给李孚送行，南京六皆派了二三品官员来，一时胡同肩接踵，好不闹。

胡同已是备好了四人抬的轿，轿夫肃立一旁，又停了辆车载行李使用。李孚率先来，拱拱手与方维和陆耀见了礼，又回与南京官场众人寒暄。方维在旁听到溜须拍之词样新，心中暗暗佩服。

李孚行李不多几个锦衣卫搬了个箱送上车。李孚的随已经来了，在车上一一看，又有一个女人站在车边，挎着几个包袱，也挨个送过去。

方维和陆耀见官员们正谈的络，便站到一边。李孚的随清完毕了，过来行礼：“李义见过两位上官。”

因之前传旨的时候已经见过，方维和陆耀也亲切了些，“这一路照顾李大人，可是要辛苦你了。”

李义躬：“小人职责所在，一定尽心尽力。”说完，招手叫车边的女人过来，“这是我浑家，此次一同上京，各位大人尽使唤就是。快给几位大人见礼。”

那女人低福了一福：“家卢氏，见过大人。”说完抬起来，她连同方维一起吃了一惊。

这是第三次见到她了。

回程

就是她，但是和前两次见面时的样又不太一样了。她可能是用了些胭脂，面颊上带着鲜活的红，扎了个简单的发髻，着一银钗，包着青布巾，一青布衣裳，布料虽然朴陋，看得来是新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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