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都是汗。

云意取巾帕给孩汗，宁儿的目光在云意和儿之间逡巡，问：“你很喜孩？”

“他很可呀。”云意笑了笑：“睛鼻都像你。”

宁儿嘴角一扯，喂完了羊，搁在膝盖上继续吃。孩也不哭，吃饱了又在咿咿呀呀地啜手指。

“咱们也吃罢，吃完早睡。”丛绿推过来一碗腊饭。

云意默默捧起饭碗，吃着吃着，宁儿却忽然哭起来，起先是泪啪嗒啪嗒地掉，后面越哭越悲，整个都颤抖得厉害。

“宁儿，宁儿，别伤心了。”云意怕孩跌，急忙抱过来。

宁儿伏在桌上，泣不成声：“我实在不明白，我为何这么命苦。自小爹不疼娘不，卖了我给弟弟凑娶媳妇儿的嫁妆。万幸死鬼买我，对我还不错。我跟着那死鬼过了几年好日，他偏偏又是个短命的，丢我们娘两个不了。生孩那天，我一都没有喝上，差就死了——”

丛绿听得心生悲戚：“女人生来，总比男人苦些。宁儿，一，都会过去的。”

“我要怎么把他养大呢？”宁儿抬起来，满脸的泪：“要不是碰到你们，我和他都要饿死。”

云意沉许久，问：“宁儿，你心中可有打算？有没有要投奔的人？我们可以用车送你们一程，总好过在林里一个人痛苦挣扎。”

宁儿怔住了：“去，去哪儿呢？”

“你可以考虑去就近的城镇定居，一些活计，慢慢把孩养大。”

“去哪儿呢？”宁儿喃喃。

云意也不促，抱着孩儿轻轻摇晃，怀中的婴孩吃饱之后很快睡去了。丛绿收拾完碗筷，烧起。几人洗漱一番，便歇了。

几日疲于奔波，如今挨着踏实的床铺，云意和丛绿很快睡了过去。半夜云意听到动静，迷蒙中看到宁儿起抱孩，翻了个又睡着了。

次日，她们被孩的啼哭唤醒。

丛绿睛，嘟囔：“一大早的，宁儿去哪里了？咦，姑娘，你束发的白玉簪睡前搁在枕畔，这么没了？”

云意起抱孩，看到小床旁边叠了整整齐齐的一摞小衣服和布，一摸襁褓，里面藏着一张纸。不祥的预涌上心：“丛绿，去看看我们的车还在不在。”

“啊？”丛绿的脑还没转过来，懵懵懂懂地去寻车，当她看到系车的大树空空落落的时候，当即吓醒了：“姑娘，我们的车没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宁儿走了。”云意心沉重：“她把孩抛给我们，坐车走了。”

“什么！”丛绿发麻，本来她们就是逃命的，没了车可怎么上路。更别说，现在还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回屋罢，事到如此，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云意叹气。

丛绿气得不行：“宁儿也太没良心了，自己的孩辛辛苦苦生来，转就丢给别人了。再说，她走就走嘛，怎么连我们的车都偷了，是想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么？”

云意怀中的孩仿佛知母亲离他而去，哭得撕心裂肺，攥着云意的前襟。云意轻声哄着，对丛绿：“孩饿了，给她挤一碗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