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松风上回城，还是五年前。到底是京城，一年一个样。尤记当年一场大风，把路边许多树连起，京兆府、工、、金吾卫几还在吵该补栽什么树、怎么栽，如今也得很不错了。

另有一件棘手事，齐松风当官那几年，没同卫家怎么来往过，不知卫家在哪儿。因此只能从城门开始问：礼员外郎卫源家在哪？

一路车颠簸，兜兜转转，齐松风的一把老骨没差颠散。

真是不服老不行。

心里又苦骂了李羡几句：不肖徒孙，偏劳辈。

卫府的门卫倒还算懂理，没有一看到他布麻衣就轰人，问：“老打哪儿来？”

齐松风笑：“你去给你家表姑娘递一句话：他师傅齐松风找她有事。”

几人见来人虽则穿着破落，但是气度不俗，不似一般农，恐怕真和主家相识，隐而不报被追究，于是了一句“等着啊”，不慌不忙通传到了院。

苏清方这月的月信迟迟没来，赶去偷偷看了大夫才知是饮用了寒凉的药，以致经期紊，没有大碍。大夫还说可以给她开药调理一，但苏清方怕被看到解释不清，没有接受，现在就每天在家等月事，饮也不是很思。

苏清方一听齐松风来访，敢忙扔手里的书，去迎接，“先生怎么来了？”

齐松风随着一起门，打趣：“你也有二十来天没去老夫那儿了，可不得来看看？”

苏清方请老师上坐，又奉了茶，却不好说自己和李羡的事，只：“最近不舒服。”

齐松风一惊，放杯盏，招手示意苏清方伸手，“老夫也略通岐黄，帮你把把脉吧。”

苏清方摇：“不过是女儿家的一些病，已经看过了。”

“那你好好调养，”齐松风叮嘱，“虽然年轻，也不要不把当回事。老了，都要还年轻时候的账。”

“是。”

“坐吧，别站着了，”齐松风指着边的位置，思索了两，索直言，“老夫也不跟你卖关。今天来，其实是为着你和临渊的事。”

苏清方将将坐又站了起来，恭敬回答：“我同太殿，并没有什么事。”

齐松风连连摆手要苏清方别这么拘谨，“不必瞒老夫。老夫晓得，你们之间生了不愉快，又觉得老夫是临渊从小到大的师，就也不想要老夫这个老师了，所以连招呼也不打，直接不来了。”

此前若是临时有什么事，苏清方都会派丫去说一句，这次二十多天不现，确实是存了见面尴尬、不如不见的心思。

苏清方默然少许，算是默认，“我对不起先生……”

苏清方想到一句古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不如绝了可能，于是歉疚：“其实我当时看到先生的一品绶带，就猜到先生的份了，照常同先生学琴，是想着有朝一日说不定能得先生帮助。我的心不正，本也不和先生学琴。”

齐松风愣了愣，不怒反大笑起来，“你这就是钻角尖了。”

苏清方侧不解，“先生何意？”

“你有父母吗？”齐松风莫名其妙问。

苏清方重重，“当然。”

“你知父母会疼、保护自己的孩吗？”

“当然。”

“那你会因为知自己哪天会借助父母的力量而斩断这份亲缘关系吗？”

苏清方怔住，好像有明白又不太明白，没吭声。

“你肯定也有别的老师朋友吧，”齐松风接着问，“平时遇到疑问，会请教你的师吗？遇到困难，会找朋友吗？”

苏清方钝钝。

齐松风蔼然一笑，“你看，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若是你说的，因为知以后会得到他人的帮助而结，就是心术不正，那正人君就不能有朋友、老师、父母，因为人活于世，本就会得到很多人的帮助。父母养育，老师教导，朋友解困，等等。”

苏清方摇，“不，那不一样。真心结和功利靠近不一样。”

齐松风，“对，当然有区别，可这世上的事也没有那么非黑即白，人也没那么傻，一个个分不清虚假意，更不会随随便便帮一个人，要么是够，要么是好够。当然，也不排除修为超的，能把所有人哄得团团转，不过这人一般不会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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