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小夜莺为了救他，永远地离开了。

他至今依旧清楚地记得小夜莺的模样，带着香味的，还有那双黑的瞳眸，然而当他从车祸中醒来想要去找他时，院妈妈却泪抱住了他，告诉他小夜莺并不存在，那不过是他太过孤独而幻想来的玩伴罢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对旁人讲他的小夜莺，但他知，那孩不是他的幻象。小家伙真实地存在过，还陪伴他一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

当云蹊霜提想听故事的请求时，他有一瞬的恍神，好像又听到了小夜莺撒的声音。于是，这个在他的记忆里沉淀多年的故事便被再度拭去灰尘，小心翻阅。

云蹊霜听着李不言讲的故事，觉得颇为新奇，他也猜到，这大概是师尊原来的世界里的故事。

不过听着听着，他就觉不对来。

李不言越讲绪越低落，他的视线虽然落在了云蹊霜的脸上，但目光却像是穿过了面前的少年看到另一个人。他的神中有怀念、疼惜和溺，但云蹊霜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云蹊霜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喜这觉，而且他忽然一愣，有一如梦初醒的觉，同时也诧异于自己方才那离谱的要求。

他了什么？哪怕重生回到这个十五岁的躯壳中，但他依旧是那个被三界供奉的神祇，神就像是一台设计密的仪，是不会也不该失控的。

对李不言提要听睡前故事这事不像是他会来的。

哪怕是十五岁的他。

啼血而生的玫瑰被车碾压，向往的青年用沉重的书籍把自己埋葬。李不言神恍惚地讲完了故事，抬眸望向侧躺在床上的少年时，刹那间生的错觉让他将床上的人认作是他的小夜莺。

小家伙睁着大睛望着他，好像一秒就要喊他‘哥哥’，然后熟练地钻他的怀里撒。

李不言的手不自禁地落在少年的脸颊上，神溺地了少年的腮帮：“该睡觉了吧？”

完之后，他的动作猛然顿住。前小家伙嘟嘟的脸骤然变成了他便宜弟那丰神俊秀的模样。

“”

云蹊霜瞟了一李不言僵在自己面前的手，修白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故事讲完了，睡吧。”李不言尴尬地收回手，转掩饰着底的落寞。

云蹊霜掀开被往床铺里面挪了挪，又拍了拍自己边的空位：“师尊睡这里。”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虽然不大，但是他们两人挤一挤也够了。

李不言犹豫了一，随后贴着床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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