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手指在剑鞘上挲了两：“他为我的少荼报了仇，可惜，多年前我不能为他洗清莫须有的罪名，后来也没能从你剑救他。”

“你留在此地，让众弟戒备，并远离渊。”

尘悄云望向地表错的剑气，斑驳裂痕映在他底，尖锐得令人胆寒。

千月玖不知尘文简复活的事，难以理解他的慎而又慎：“理说，那位的魂魄已经溃散消亡，躯虽存也只是一空壳，正适合用作封印渊的容。先生……为何如此谨慎？”

尘悄云飘然落地，周清风散尽，扬起的衣摆垂在脚边，落浅淡的影。

不等千月玖回答，尘悄云御风而去。

“宁不凡。”尘悄云向石碑前的人唤，“久见了。”

人间将与炼狱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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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回来。”

云便拒绝了他们的相助，以调息为由在木屋中独坐一整日，直至夜幕四合。

人人成，相互吞噬。

“悄云先生。”他迎上前，仔细打量过尘悄云的神，心有了计较，“你有决定了？”

“事态急，目今唯有一法。纵然冒险，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月上中天的时刻，木屋门“吱呀”打开，尘悄云缓步走，面颊愈发苍白，宽大的衣挂在一把清瘦骨上，衬得他形单薄，仿佛将要随风消散的轻烟。

宁不凡眨眨，茫然从眸底消散，表像褪去后的冷礁石：“无妨，这本就是我欠他的。”

千月玖敲几个受渊蛊惑的修行者，循声回，顺便摆手示意边的天宗弟将人捆了带去。

“唔……”宁不凡皱了皱眉，一手着刺痛的额角，另一手抱剑，轻轻“嘶”了一声，“尘文简的……？”

“此事危险，可我们别无选择。”尘悄云移开视线，神淡漠，“放他，我们还能多活一时片刻。不放他，这个世界会沦亡成比毁灭更可怕的样。”

千月玖哑无言，于是后知后觉地受到一寒意爬上心。

尘悄云看了他一：“父亲……他先天有不死不灭质，后天又突破至天之境。对待这敌人，再慎重也不为过——何况，你如何确定他的魂魄一定不能重新聚合，再回归尘世？”

夜的风敲击着残缺的剑刃，有人在月光睁开，仿佛刚从梦里挣脱，神有一丝空茫。

“是我，尘悄云。”尘悄云看向他后的石碑，“这些年，有劳你为吾父守陵。”

他倚在一座无字石碑上，曲垂，怀里拥抱一柄如霜雪的剑。

“那……”他迟疑地问：“先生的决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