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的话语将数百年时光压缩成一截光掠影，风里浮起了肃杀与血腥气，月如刀，剜过他们共同的伤。

尘悄云眉睫微动，宁不凡却别过：“你怕外人知晓尘文简的藏‘’地，利用他不死不坏的躯壳作恶，从未来此看过他。今日怎么过来了？”

尘悄云一气，平静地告知来意。

他不善言辞，因此讲述时多是对事实的平铺直叙，没有过多渲染和鼓动。

宁不凡也很平静地听着，最后一挑眉，嗤笑：“人间真是脆弱，纵然是求索大，自以为超凡脱俗的修行者，也不过是命运浪可以随意拿的小小蜉蝣。”

“上一回你为了天众生杀了你父亲。这一回你又要为了天众生利用他的躯。他确实把你这位正栋梁教得不错。”

宁不凡并未掩饰自己的嘲和悲凉，他讽刺的是尘悄云，却也不只是尘悄云。

“我只是在自救。”尘悄云不为所动，“即使是蜉蝣，也不意味着就要任由命运摆，不丝毫反抗。”

宁不凡低眉敛目，指尖抚过冰冷的剑鞘，剑在鞘里嗡鸣，仿佛月夜的海拍击着暗礁，温柔绵。

尘悄云几乎从这阵鸣啸中听了循循善诱的意味，仿佛那曾经饮血无数的凶里，住着一个温和柔善的灵魂。

宁不凡叹了气：“罢了。”

他退到旁边，让后苍白耸的石碑。碑上簌簌落许多粉末，大片繁复的纹路，隐光动。

尘悄云向他行一礼，上前去，剑划破掌心，在石碑中间的纹路上。

石碑陡然震动，像一次激烈的心或者呼，贪婪汲取从他手中的血，顺着细密的碑纹爬满整座石碑。

“咔咔咔——”

玉石碎裂的声响由轻到重，渐渐回于天地间。云遮蔽了月亮，银蓝的闪电在云层中跃、闪烁，伴随着阵阵沉闷的雷鸣，压在，几乎就在耳边。

石碑倏然应声而裂，断面光，倒向两侧，像一扇突然倒塌的门。

门冲斑斓的彩光，炫目晃的光芒里勾勒着模糊的影，甫现，就让雷鸣大作，电光密集，黑云几乎连接了四角天地，把世界围拢成一个圆形的空壳，沉重的压抑跃上心。

尘悄云冲向彩光中的人影，可他为了遏止幽邃渊扩张而耗力甚，一接近就觉被重锤撞了一记，本就苍白的脸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但一刻，他便听到旁边有龙凤啸之音冲霄而起。

宁不凡手中的剑自发鞘，在他边环绕一圈后立于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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