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文简的睛在夜里很明亮，像泉洗过的青石，浸泡在月光中，幽幽闪烁。

“世间有百修行，这是其中一。至少我的确从中获益良多，作为师父，他在传授技艺这一上是合格的。”

“前提是他真的在传授你技艺。”尘云离反驳他为封剑塔主的开脱，“我觉他不是真心想通过这方式让你变得大，他更像是……”

尘云离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合适的类比：“拿你当磨刀石，去磨砺剑冢中的断剑。你在练功时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

尘文简垂帘，昏暗的光线映照着他鸦青的睫羽，像两把密密的扇。

“不妥之么……最近几日，我越来越难以突破剑冢的围攻，练功时间也被延了半个时辰，这算不算？”

“你的意思是在断剑的攻击加的同时，你的练功时间也被延了？”尘云离支起上，手腕从他指间离。

尘文简意识收拢五指，却只握到冰冷的夜风，这让他的语气多了一丝失落。

“是。我每练一次功，第二天断剑的威力就会增。大抵是师父据我的益有意调整，我并不认为这是不妥。”他说，“在今夜之前。”

今夜之前？

尘云离倾凑到他面前，乌黑的眸亮得奇：“你今夜发现了什么？”

尘文简避开他的视线，着他躺好：“我的血溅落在土壤中，那些断剑也埋于土里，先前尚无异样，但方才练功时，我看到它们的断刃上生了红的，宛如血丝的纹路，血丝所在的位置，了约半寸的……新的剑刃。”

“……”

“我是说，有没有一可能。”尘云离脑门的青突突动，“他在拿你养剑。”

“或许吧。”尘文简不以为意，“但我也得到了好，我们便算各取所需了。”

尘云离叹了气，觉分裂得很。一方面认为尘文简不会轻易让自己吃亏，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这都能忍脾气真是太好，跟未来那个扬言要毁灭世界的大简直两模两样。

而且，若是这件事他都能谅解，尘云离实在想不封剑塔主还能什么让他不惜除之而后快的事。

尘云离最后一次追问：“你当真不介意？”

“变需要付代价。”尘文简又环上他的手腕，指腹在他的脉搏上，心仿佛也在随着那规律的颤动而共振，“每一夜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这份代价。”

说完，他安静片刻，又补充：“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皇帝不急急太监，尘云离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剃挑一的太监。

但他并不生气，反倒有些怜悯。

“不在意也好，心宽才能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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