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为什么也没想过要将人认回，这几乎是不必解释的，先皇驾崩，先太去世，明后摄政后而登基，诸多皇室嫡系血脉“因罪”被诛杀……

如此局面，李容这个姑母的默许了先皇血脉留在外，无疑是审时度势的人之常。

不是姚翼还是李容的讲述，其中最“明”之便在于一些看似说不通的地方，细思之，皆可以从当年的时局中找到合理的解释。

如此之，因事关先皇“临终托”和先太书信，殿哗然起来。

崔琅恍然大悟的声音依旧格外醒耳：“难怪！原来大公主殿一直都知晓常节使的份，难怪常节使初江都时，宣安大公主府便待常节使与江都多有照拂！”

此言，附和声无数，越来越多的“后知后觉”之言在殿中响起。

李容尽量让自己的神看起来足够定。

正如“岁宁”所言“以谎言叙实事”——她今日所言皆是伪造，她那临时起意幸女官的皇兄，可没那么疼惜在意自己的所谓幺女死活。

彼时她那皇兄已受明后掣肘，后事务更皆在明后掌控中，她甚至疑心皇兄之所以幸女官，本就是无能之的宣之举，或是故意拿来恶心明后的。

而之后要除去仲九娘母女的，未必就是寻常嫔妃……但此事早已无法追溯，也不在今日讨论范围之。

她需要将这封由先太效写的书信，给这些大臣们分辨真伪。

褚太傅取了一折加了印记的先太效旧时所书公文，让众人拿来对照。

众臣三三两两地陆续查看罢，皆未能说质疑之言，他们大多是通书法者，却也未能从两字迹上看任何……

褚太傅此时：“老夫事先已经再三对照过——宣安大公主所持书信，确是先太亲笔无误。”

太傅是先太之师，由他中证实笔迹无误，那便几乎无人再敢反驳了。

照此说来，那常岁宁的份便是被先太查实认可过的……

阿鲤此名也是先太所取，“鲤”即“李”……

殿的嘈杂有别于先前，涂御史等人也都变了脸，值此风向变幻间，一威严如旧的声音响起：“既是吾儿亲笔，朕也想看一看。”

立于最上方的常岁宁，看向终于开的女帝，语气如常：“崔六郎，且将书信由圣人过目辨认。”

崔琅遂捧信上前。

殿中无端安静来，暗涌动间，一时再无人谈私语。

李氏岁宁

得益于殿异常的寂静，女帝再开时，声音虽不重却得以字字清晰地传了每个人耳中——

“这封信，的确是吾儿阿效的笔迹。”

听得这一声肯定，众人神浮动。

女帝肯定了这封信的笔迹，便等同当众肯定了常岁宁的份……

一旁行舟不由声：“陛……”

陛这是要……

“那名唤仲九娘的女官曾得先帝幸并怀龙嗣之事，朕也是知者。”圣册帝一手握着蟠龙拐杖，一手持信，看向众人：“然而当年正值先皇病重驾崩，朕事后只追究了谋害皇嗣的嫔妃之过，而并未声张此事——”

常岁宁静静听着——至少截止到此，这位圣人所言皆是一等一的实话。

“在那之后，朕也试图探寻过仲九娘母女的落，只是阿效未来得及将此事告知朕便随他父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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