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什么君……并州本就是牧场，咱们好些战也都是并州，就不兴人家这几年养得太好，一不小心多了些崽？”那年的士兵翻了个，浑不在意地：“朝廷自己不重视政，上敷衍责已久，因此失察……怪得了谁去？”

往大了说，私扩兵，那是谋逆的重罪。

此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问话的士兵扭看向四周，只见几张大通铺上挤着的士兵，竟都七七八八地爬坐了起来，昏暗中一双双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几名说话的士兵便回避了这个话题，不再究什么，有一人岔开话题问：“对了，你们说……崔大都督敢将数万骑兵都到常节使手中，这得是什么关系？”

其他士兵听着这话，便也心照不宣地应和了两句。

那士兵险些被吓了一：“……怎么都没睡！”

他们并不想太过麻烦朔方军，奈何朔方军实在殷勤，帮着生火烧，忙前忙后，嘘寒问。

若要朔方军来说，他们这样绝不是因为心里发怵，他们北方人都这样，好客！

“说到这儿，我倒想起一件旧事来……”一个年些的士兵：“隐约记得六七年前，崔大都督提议扩充玄策军骑兵营……但朝廷没。”

难真要在这时治罪崔大都督不成？如今这光景，朝廷敢么。

好客到本睡不着……

至亲至疏，外人活人

军中歇得早，营房中的大通铺上躺着的朔方士兵，好些人都睁着睛，支着耳朵时刻留意着外的动静。

方才他们几个说话时，也没见这些人搭腔啊！

试图用换位思考之法，得相近的答案。

如此熬到半夜，有士兵小声叹气：“我如今算是知伴君如伴虎里的伴虎是什么滋味了……”

也有人私猜测，这是因文官不满军资支，加之忌惮玄策军势大之故。

彼时朝廷是以“骑兵粮草军饷销过甚，国库难以支撑”为由，暂时驳回了崔璟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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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的那名士兵了侧的同伴：“你说，那五万骑兵，究竟是从哪儿变来的？”

合着正事不兴趣，就听闲话是吧！

另有一名士兵接话：“我今日听校尉说了，他们去那边送东西时，见着的几个将军似乎都是太原音……”

“照此说来……当年朝廷未允之事，崔大都督竟瞒着朝廷转便在并州张罗上了？”有士兵惊异：“这不是欺君吗？”

有士兵摇，只觉脊背发：“好几万骑

其中有一名士兵抬了抬，压低声音，问众人：“咱们不说旁的，我就问一句，倘若你们私有好几万骑兵，你们能放心给边哪个人？”

同为驻守北境的将士，他们从不怀疑崔璟对待国土的忠诚，值此时机，无数魑魅魍魉兴起患，却仍有手握重兵者拼死护佑国境……这样值得敬佩的人，若他们还去质疑对方的用心，那这兵服当真是白穿了。

说到底不还是为了抵御北狄准备？朝廷不作为，臣的为国而谋，朝廷哪儿来的脸怪罪，要他说，有这样的武将，朝廷偷着乐去吧！

再说了，人崔大都督为什么重视骑兵？谋逆？玄策军在握，真想反，何须等到今日！

“你当泥人儿呢……”

“太原……并州？并州竟有这么多骑兵？！”

虽说双方在人数是相当的，但那些骑兵仿佛天降神兵一般，来历也同样成谜，实在叫人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