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投石，让四立即轰动喧哗起来。

呼声此起彼伏间，那些已被拿住的师大雄的亲兵们，先后屈膝跪了去，他们中只有悲凉，而无挣扎。

他们既是在跪师大雄，也是在跪那个已足以让朔方军生敬畏之心的年轻将军。

程副使看着拄刀站在雪中的薛服，地吁了气，微红的底有着欣与安定。

有两名士兵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薛服。

薛服挂着血迹的嘴角动了动，开先：“让人去向常节使报信……”

然而话刚落地，却又改：“不，不必……”

他抬起青充血的睛，看向军营正前方。

薛服让人扶自己上了。

十余名士兵在侧跟随，程副使与靳副使也随同而去。

不多时，常岁宁便见得那一行兵在二十步外停，为首者被人从背上扶，一步步朝此走来。

见状，常岁宁跃了背。

却见那几乎满脸是血的年轻人，在她三步开外停脚步，屈一膝跪了去，抱拳：“在薛服，未曾辜负常节使相助之恩，已顺利肃清朔方军！”

常岁宁忙上前两步，将薛服扶起。

见他一是伤，常岁宁便可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有本领，且很懂得把握机会的年轻人。

只要给他立威的机会，他便不会辜负。

常岁宁中着一丝欣赏的笑意，只了一字：“好。”

谁说大盛没有可用的年轻将才，这世间从不缺少人才，只看手握分权力之人能不能给他们走到人前的机会而已。

常岁宁历来很喜将才，尤其是年轻的将才，这意味着他们能陪大盛江山走一段很远的路，可以蓬绵之力带着这片国土和百姓走困境。

常岁宁询问起薛服的伤势，让薛服甚受若惊。

不远，看着与薛服说话的常岁宁，程副使心底却再度闪过一缕惊惑之。

来时他险些将人认错，只当是因乍然见到了那双与先太殿相似的眉，而今得见对方全貌，分明是姣好的女容，但那相似之竟不减反增了……这是为何？

他只与先太有过数面之缘，绝算不上熟识，但那样惊艳的少年人，便是只看一，也足够铭记终生。

哪怕岁月会将记忆中那张面孔冲淡，但那份气质却会永久镌刻。

思及此，程副使心间也渐有了答案，所以，这位常节使之所以会给他带来那烈的相似之，不单是因那眉，更因其神态及周气势实在与昔日的先太效别无二致……

然而，这世间比起容貌相似者，神态气势重叠者反而更加难寻……更何况是两者兼存。

程副使心间疑惑重重，未敢过多表。

待薛服的伤势理完毕，军营中的象也已基本平息。

天已暗，却有雪光将天地映照得仍如白昼。

薛服及两位副使准备赶回城中，并邀请常岁宁同行。

常岁宁没有拒绝——军中已定，是该城去看一看魏叔易了。

荠菜仅了五百人随行，余的骑兵正在朔方军营中安顿——这也是两位副使和薛服的提议，冬日北地酷寒，扎营过冬十分难熬，更何况今日的雪很厚，就地扎营太过耗时耗力。

朔方军中为此临时腾让了一半营房。

常岁宁带来的将士们皆自备有粮，安顿来后，只要了和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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