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圆溜溜的杏弯成一条，

“笑什么笑？蠢货！”周荣毫不客气地骂了她一句就继续低看书了，那小丫的笑容僵了僵，但随即又绽放一个更灿烂的笑容，脆生生地叫他的名字，像朗读课文一样字正腔圆地跟他打招呼：“周荣你好，你在什么？”

“关你事！”

“……”

小丫也不恼，笑嘻嘻地走到他旁边坐，周荣这次倒没攻击她，算是默认了她的陪伴。

她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周荣没反应，那一页书他已经盯着看了十分钟还没翻页，小丫又从小包包里掏一块用手绢包着的饼递给他，他也没接，理都不理人家。

小丫很沮丧，她今天一直在被拒绝，耷拉着小脑袋又在周荣旁边坐了一会儿，悻悻然地对周荣笑笑，怯怯地发最后一次邀请：“我们一起玩过家家好不好？”

“过家家？谁会跟你个蠢猪玩过家家？人家都不带你，拖后的东西。”

周荣都不抬就成功把小女孩惹得嚎啕大哭，鼻涕泪一大把，撕心裂肺地嚎啊，边嚎边往家走里走。

唉……要不算了吧，儿一辈一个人也好，当时她这个当妈的就是这样想的。

小女孩走了，周荣合上书，起拍拍上的土，也不回地往家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夜里床单上的污渍，最羞耻也最直白地表明一个少年难以启齿的意，只可惜那小丫到搬走的那一天也不知她曾无数次现在这个冰冷沉又恶毒的男孩梦里。

这段小小的青曲持续的时间太短，这对母太忙碌，忙于生存，忙于抗争命运，她很快就忘记了儿曾在某一年的某一段时间里，短暂地在心里装了些没用的东西，但很快这些东西就因为太没用而被他自己清空了。

所以儿的人，他找了那么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儿不常到她这里来，即便是来了，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也只字不提，她不敢问，只能察言观，就觉儿一会儿兴一会儿难过，搞得她心里也七上八的，有一次他回来了，拿着一罐糖，亮晶晶的糖纸，也不让她打开，嘱咐她一定收好，

“妈你帮我收好，就剩这了，万一被她看到又要发疯。”

发疯？糖会让人发疯？她想不通，但看到儿颓丧地闭着睛仰躺在沙发上，胡拉碴的，小拇指骨折了，还夹着夹板，又想到他之前说那女人怀的还不知是谁的孩，她想那百分之一万是个狐狸，泼辣又刁钻的狐狸，唉……终究是走了他父亲的老路。

可儿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她没有办法，只能换着地方藏那罐糖，藏在储柜里，不行，藏在床底，也不安全，

最后她决定把那罐糖藏在一尊观音像面，日日敬香，保佑儿儿媳一生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