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英。”

后面半句, 丹髓是对着撑伞立在一旁的琉玉说的。

仙都玉京的众世族看着这些时日的风云涌动，有人忙着改弦更张，有人忙着拜会九方家上上，能凑得上关系的门路。

就因为他们正忙着对付反目成仇的九方家，所以不愿削弱自己的一实力吗？

“那位即墨氏的小绝非池中之，即墨氏迟早也会变成钟离氏那样的庞大世族，只要是世族，投靠他们或是投靠钟离氏，就没有任何区别。”

申屠世英攥着手中玉简。

“不确定，我和华莲小平日钻研粟稻和灵草的时间更多些，这株山樱能不能成活，我们的把握也不太大……要是今年不行, 明年肯定行！”

“到那时，不只是城中百姓，就连申屠氏的所有族人，都将尸骨无存。”

申屠世英言又止。

“城破那日，你拿我的颅和申屠氏的所有家财，去平息那位妖鬼之主的怒火，不要贪心，不要有所保留，他们围困我们两个月，如果我们不主动奉上金银，他们必定会屠城来平军费。”

不对。

九方潜握着这份乎意料的战报，永远从容平静的面容终于寸寸凝冻，前所未有地沉重起来。

战报终于从被妖鬼攻破的城池中传回。

申屠氏对钟离氏忠心耿耿百年！

隆冬三九，一日之，青铜城、石城、玄铁城三城接连被妖鬼大军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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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地步，不过是想在这世中求得偏安一隅，保护他们的族人和百姓，但到最后，竟然连一粮草都不肯施舍给他们。

她不这么觉得。

希望尊主能一切如愿。

檀宁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什么也没说，而是闭门，在修行上起了心思。

九幽并非什么富庶之地，妖鬼更不是仁善礼仪之辈。

城破后的第十日。

他们的族女被九方家的二公当众欺凌，却为了两家和睦而忍气吞声。

“别怨你父亲短视。”

如果尊主的心愿是想见到有真正的开在九幽的四季，让他心上人能够年年岁岁赏赏景。

他们为钟离氏生死，效犬之劳。

她有很烈的直觉。

寒梅始绽，最严寒时节已经过去。

倒是平日门若市的山氏府邸骤然冷清许多。

收到此讯的钟离氏扼腕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三座城池，竟无一被屠！

为什么？

仙都玉京一片震动之时, 回到九幽极夜的琉玉正在院中，看丹髓的第一株树。

丹髓和山魈正在清理树昨夜的积雪，闻言，丹髓抬起, 踩着铁锹：

鬼女昂着，担忧地望着山樱树上那一片孤零零的、可怜的小幼芽, 细眉都愁得打结。

“真的会开吗？不会中途死掉吧。”

人族攻城尚且会用屠城来维护军队的忠诚，填补资财粮草的不足，他对这些妖鬼，又岂敢心存侥幸？

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女儿的，他叹息一声：

申屠襄不敢置信。

九方氏平静镇定，仍然与钟离氏锋不断，步步，用九方家退让为条件，换取修好天甲三十一的机会。

申屠襄不明所以地回看了女儿。

申屠襄望着风雪中依稀可见的妖鬼大军，对旁的女儿：

即墨瑰……和他们，并不一样。

“……父亲，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让您与钟离氏决裂，同即墨氏联手，您会愿意吗？”

钟离氏明明已经与即墨氏结为联盟，即墨氏手握《仙农全书》，粟稻一年四收，为何不能给他们支援？

那她的心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