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琉玉也到了当年南镜的年纪，能够以她娘的角度来审视这样一个除了卖以外，从不知还有其他生存方式的女。

如此荒诞。

“你母亲会这样想并不奇怪，她寒门，必定见过不少人间疾苦——但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慨？你从前，就连妖鬼的鄙都无法忍受。”

琉玉失笑：

仿佛笼着一层悲悯柔和的神。

错开视线，琉玉反相讥：

“而且，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跟在我边学些东西——不必在意你的，我只问你，想还是不想。”

——他不在她边的时候，她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悟？

随其后的，是一个一即离的吻。

但他仍有理智。

只有琉玉，持要将柳娘赶家门。

琉玉：“哦，那我也是随便慨一而已。”

哪怕他所统治的只有小小一个玉山，也能从阿绛上窥见玉山如今的面目。

“檀宁可以去仙院修行，而你却因为我的疏忽，只能留在家中胡思想，柳娘，我今日叫你来并非要责问你，而是想告诉你，即便你不给任何人侍寝，你依然可以留在山家，你的女儿，依然能在山家的仙院修行。”

她生来顺风顺，吃过最大的苦，大抵就是嫁给了他。

忽明忽灭的月落在她中。

同时作为妖鬼和玉山姬妾的阿绛，从前过的又是怎样的日？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对我娘这么了解呢，不是没听过说过我们家的事吗？怎么连我娘寒门都知？”

南氏好歹也是世族，如今沾了山氏的光，更是混了次等世族之列。

寒门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怎么连这个都知？

墨麟：“……听说而已。”

墨麟想，如果是那些满腹诗书的世族公，或许能用更加华的辞藻来描述。

琉玉对上他仿佛能窥探人心的眸光，有些讶异于他的锐。

“所以，玉面蜘蛛必须死。”

但她却听到南镜对柳娘歉：

对面的视线稍显底气不足地挪开。

但他看着此刻的琉玉，只能想到庙宇中的玄女仙。

吻在她睫上的时候，他脑海中并无任何，只是想要像任何一个神女座的信徒，虔诚地匍匐在她足。

十岁的琉玉不明白母亲为何会宽恕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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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乌黑如墨的发将琉玉的视野笼罩，“你自己看不到，你说这些的时候，睛很好看。”

这些妖鬼好不容易挣脱了仙家世族的压迫，一翻，自己竟又成了另一个仙家世族，耀武扬威地将弱者踩在脚。

更不明白那时的柳娘，为何会用憧憬的目光望着她母亲。

因为习惯了这样的易，所以即便得到别人不图回报的善意，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回报方式。

“这样的世，她们活得很不容易。”

墨麟的指腹在她额角挲，眸中凝着思。

微凉的手指落在了琉玉的睑上。

人族尚且如此。

，无论是山泽还是南镜，对此反应都很平静。

虽然她这样理解妖鬼让他很兴——不能说是兴，他能觉到自己听完她说的这些话后，里的所有肢都想要碰她，渴求她，简直到了一痴迷的程度。

这样的理解不会平白而来。

“是我的错。”

很多痛苦，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可能同受。

直到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

琉玉很轻地叹了一声，但一转话，便是杀意腾腾地一句：

两个揣着一肚秘密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