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替十二傩神记录胜负的白萍汀抬起：

“你看他也没用，他跟我一条线上的。”

“这些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书！”

“……我还从没见朝暝给哪个女孩送过东西呢，倒是旁的女孩常给他送，他一个也没瞧上过。”

“什么话。”朝暝眉蹙，打断她，“圣人有教无类，读书与份何？”

山岐咬牙切齿，视线落在墨麟上。

阿绛怔怔瞧着他，似懂非懂。

“方伏藏他们走了没？”

算算时间，辰时刚过，方伏藏应该带着月娘和一队妖鬼发，去他们选好的那一荒地建造即墨氏的宅邸。

琉玉：“没钱。”

“不过你也不问问人家识不识字，就这么多书，她要是看不懂怎么办？”

他声音压低了些，语调慈祥：

“九幽这个地方就没几本正经书，小的书我不能随便动，就问了问她，刚好有暂时不用的书就，就……诶呀你收着吧，惜些就行。”

月娘的神在两人之间打转。

她年纪小，却也早慧，什么都懂，因此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

……真装啊，这个人。

早起还得给一群笨妖鬼上课的山岐哈欠打到一半，顿时被朝暝这话气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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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朝暝反驳，山岐又转对琉玉：

小侄女，今天就让你三叔给你上一课，让你知人穷到一定地步，是什么话都说得来的。

“你喜就留着慢慢看，我都已经记住了，看多久都行！不用急着还我的！”

“妾……妾份卑贱，恐污了这些诗文……”

“那是那是，你二人夫妻，我是知的。”

朝暝一愣，他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琉玉自信满满，山岐在心中冷冷一笑。

“谁说的！你给人上过课吗！你知晚上备课到亥时，早上卯时就要起有多累吗！你不知！你只知讨人心！以前怎么没看来你这小还有这呢……”

朝暝对上她的视线，又不自觉地与她双错开。

“朝暝说得没错——”

站在不远的琉玉也有些意外地挑眉。

以朝暝的样貌，放在琉玉边与她朝夕相对实在不够叫人安心。

“还没有，他们应该在学舍那边，好像那个叫月娘的孩说……她走之前，有东西要给阿绛。”

“从前是我糊涂，如今看来，你与我们家琉玉，可比彰华那孩更般，给不给钱不重要，只要你们二人能白到老，三叔我就安心了。”

有教无类。

“……朝暝大人？”

阿绛被这满怀的书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茫然地看了看月娘，又看向一旁的朝暝。

话虽如此，阿绛抱着书的手臂却极用力。

月娘将怀里的书一脑到了阿绛怀里。

山岐上前两步，笑眯眯地瞧着墨麟。

“没关系——”他指向刚从学舍来的山岐，“三……齐先生可以教，齐先生昨日教了一天，也不差再多一个学生。”

山岐在鬼院假名姓齐。

琉玉走台阶，经过朝暝旁时，忍不住朝他投去调笑的视线。

神如常，半垂的帘郁又冷淡，一副生人勿的姿态，全然看不昨夜那副简直恨不得把她吞掉的痴迷劲。

……月娘要给阿绛的东西？

墨麟没说话，但见到这一幕不免舒心几分。

这件事不能耽搁，琉玉原本想让方伏藏加十二傩神的选，但碍于这件事更要，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

“教人也可以，得加钱，这样熬夜去，我得买些玉颜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