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望着她的眸，没有说话。

他那时如何敢问？

如果她真的厌恶他至此，真的与他的敌人联手要取他的命，他该怎么办？

光是想到这可能，墨麟就觉得血中有无法遏制的怒火与悲恸在沸腾。

他恨不得将九幽与所谓的大局都抛之脑后。

只要杀了玉面蜘蛛，杀了她的同盟，将她边那些蛊惑她怂恿她的人都杀掉就好。

只要——

“那你想过杀我吗？”

琉玉望着他，那双看上去像是林壑一场绵绵不绝的冷翠雨。

“哪怕是一瞬间，你有过，想要我死的时候吗？”

琉玉怔了一。

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前世她不喜九幽，不喜这个冷漠寡言的夫君。

但琉玉也明白，他火烧无城是为了解放他的同族，他娶她也是为了两域和平的不得已之举。

她曾经有过很讨厌他的时候。

但是——

“我说过，”琉玉的指尖轻轻贴着他邃的廓，“既了我的山琉玉的夫君，你的命就有我的一半——我想不想要你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夺走你的命。”

她不会再让他像前世那样，为她散尽修为，惨死他乡。

墨麟睫颤动，似全然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她分明比他柔弱。

可当少女言之凿凿说这番话的时候，墨麟却莫名生了一奇异的安全。

仿佛在听到这句话之前的他，不过是人间浮萍，只待此刻，他才抓住了让他不至于四散飘零的救命草，找到了他立足于这世间的基。

墨麟看着将她周包裹蛇尾与数条肢。

雪白细腻肌肤与覆着鳞片的妖鬼之姿两相对比，有残酷罪恶的。

但他却并不想松开。

反而想要扎在她的里，让她永远也无法摆脱他。

锦被挲，绿眸妖鬼俯低，琉玉看着他的，突然声：

“——等一，那个，那个盒，你带过来了吗？”

“没有。”

肩上乌发如拂过她的，他抬起。

漂亮得有些妖异的五官，在夜中愈发有勾魂摄魄的意味。

“不需要那个。”

他指腹轻拭了一上泽。

“今晚，你先享受便是。”

-

离重新选十二傩神还有五日。

山魈他们这几日愈发勤快起来，只要没有公务，有时一大早就聚集在鬼院修行切磋。

“尊主尊后还没起啊——我还有些问题想求尊主指呢。”

山魈看了日。

“辰时都快过了，怎么一日比一日起得晚了？”

揽诸正与朝鸢切磋，手中大刀与少女的刀相撞，力沉得连他也讶异。

听了山魈这话，揽诸还是忍不住分了个神，嗤笑一声：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什么都不懂……”

山魈眉不解地拧，还想再问，余光瞥见了两熟悉的影走来。

“见过尊主尊后。”

他抬瞧了瞧，发现尊后眉间似有疲倦之态。

“是……我们动静太大，搅扰到尊后安眠了？”

演武台附近的十二傩神悄悄竖起耳朵。

琉玉略带倦意的眸光定住。

“没错，”琉玉仿佛忘了自己可以用炁屏蔽杂音，理直气壮，“切磋就切磋，呼呼哈哈什么？又不是猴。”

正甩着猴尾的妖鬼弥光动作凝固，一脸无辜。

琉玉瞥了旁的绿衣妖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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