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沈清将抵在徒弟额，眸中满溢心疼。

“烧了就烧了，少了这一件也还有别的”，沈清到前濡了一片，声音愈加温柔，“没有过不去的坎。”

颜华池把脸埋在沈清，鼻尖满是昨夜安神香的味，他尽量笑，“师尊也不怕香烧了衣裳，放这般近，都熏味了。”

“如果有，为师牵着你走。”

“哪能啊，您年纪大了”，小脑袋从他怀里探来，眶却满怀笑意，“我是说，该徒儿扶着您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凉？

“嗯”，沈清没接，把那竹简又推回家面前，“去院找几个细心丫，让她们把不明理由降职的用朱笔勾来，汇总成册，再送到我书房即可。”

没事，其实不重要的。

“如果有…”颜华池尽量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但那其中莫名来的悲伤是藏不净的。

老家来了有一会了，低垂眸立在一边等着，看到二人起才走过去，双手捧给沈清四五个竹简。

“李家到底掌国师府多年——”沈清神莫明，“往后还要多劳烦你。”

不，不是悲伤。是悲哀。为什么会是悲哀呢？

“您是要……”李家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有小厮站在廊那通报，“老爷，里来了圣旨，来的是新任秉笔大公公，只知姓胡，叫什么小人也不清楚。”

李家没说什么，摆摆手叫那小厮去了。

老家半俯，恭敬，“他们是习惯了，老爷毕竟回来少，小人知老爷这会还放不戒心，可日了您就看明白了。”

“老去先应付着”，老家给那小厮使了个，“别愣着，传人来伺候老爷更衣。”

不去想曾经，颜华池被人抱着，又一次注意到沈清那不正常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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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京城要员这半年来的官职变动记录都在这里了，吏没有为难小人，但也没有特殊照顾，走的正规程，一切照您的吩咐，都是公事公办。”

那小厮被这带着威胁的笑容镇得立在原地，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李家。

颜华池，你究竟是瞒了我多少事？

“慢”，颜华池对那小厮笑了笑，“师尊这里有我，更衣这务事，是我为亲传的本分，以后不需要麻烦你们。”

“华池，别攥手指”，沈清见着徒弟掌心未好全的伤又淌血，连忙也蹲来，把颜华池握的手指一一掰开，然后用力抱住他，“乖，过去了，有什么也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先放，才能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