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方向，是准备送到书房去。

他把竹简轻轻搁在窗台上，“你先冷静一吧，剩的你自己看。”

“别看太晚了，今夜早歇息。”

沈清朝她们笑了笑，登时就有丫飞红了脸颊。

沈清一路穿过人间灯火，推开正房木门，木门上的红漆还是熟悉的样式，里间漆黑一片。

说着，就推门去了，虽然步伐很稳，但颜华池就是能从中看一丝落荒而逃。

这么一睡过去，就完全凉了，府里早已恢复寂静，兴奋过后的众人应当都歇了吧？

他懒于灯，褪尽了衣衫，走伙房那边备好的浴中。

——虽然现在的日也算得上衣无忧，老爷和华池少爷又不像别的主那样磋磨人，可终究一辈都是婢……

渐渐地，就有困了，沈清努了努力，没掀开沉重的，还是浅寐过去。

李家端着一托盘月饼迎面走来，后面跟着几个丫，她们手里都捧着吃。

“老爷，这是白芸坊的新品，预留给国师府贺礼的，要不平日里还真不好买到呢，您要不尝尝？”

沈清从里来，取了木架上的巾，汲了，换了净里衣。

沈清路过的时候，有小厮抱了一堆七零八碎的东西还要给他行礼，被他抬手制止了，那小厮就满脸激涕零。

人总是很容易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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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该，什么时候该退，要好好把握这个分寸……”

沈清想，自己还是比较习惯清净。

闹是他们的。

沈清眸有些沉，但那霾不过只有一瞬，跟着又是一贯的随和，“送过去吧，我就不必了。”

——老爷……好帅啊……好温柔好疼人啊，若是能嫁给他，哪怕是个侍妾，也一定会很幸福吧？

沈清见着颜华池神越听越不对劲，就知这小混又想歪了。

老家中多了一抹失落，但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沈清穿过廊，拐了好几个弯，往正房走，院里桂清香时有时无，府中人天喜地张罗着彩灯，没有太铺张，也没有太喧闹，一切恰到好，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他后几个小丫好奇地偷偷抬，打量起这位从来只活在神话传说里的仙家人。

不是很，但他温偏冷，所以温度其实正好。

他在黑暗中闭上，放松四肢沉底，好让温抚平他的疲累。

木桶不大，但是足够他窝在里面，他躺成小小一团，一半青丝垂在桶外，一半青丝浮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