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不去母亲那儿，去碧天院。”顿了顿，加了一句，“求知若渴，大抵是这样。”

于是步伐一转，就直朝碧天院去。

正巧，兰絮刚带着小娟，从碧天院来。

冬日天短而寒，她穿上一件湖蓝氅衣，简单梳了个垂云髻，发上素净，难掩眉明媚动人，延颈秀项，粉颊生香，若是那氅衣颜暗淡些，倒像是守寡中。

守寡……秦放微微眯。

其实，他若有这个念，最先该让她与他兄分开，反正从来守活寡。

只他向来在男女之事上磊落，这是他仅剩的好名声了，所以这一步，秦放倒是没有立时迈了。

见着秦放，兰絮眉一抬，笑：“小叔回来了。”

秦放掩去所有心思，拱手：“见过嫂嫂。”

兰絮知他会装乖讨巧，就说：“你是有事吧？”

秦放收束形容，敛息：“是了，落功课几日，还得补回来，明日休沐，嫂嫂怎么安排？”

见他殷勤，兰絮已然知晓理由，斜斜看他，说：“你功课不错了，又不需要考功名，如今倒像是个好学的。”

秦放听她言语里讽意，只当如平时，又说：“这就看是什么先生教授了。”

以前他这么说，兰絮就当他奉承恭维自己准，虽然以他的功底，也瞧不浅。

如今，兰絮倒觉得，还有别的意思。

她拢了拢披风，暂时不破他，只说：“行了，先吃过饭，晚再说。”

饭毕，桌椅俱已搬到书房，少了秦秀才，秦放也神如常。

到戌时中，兰絮便收了东西，说：“和往日一般罢，明日的安排，明日再说，只一，早上这时间，不用来找我。”

秦放知她懒怠，每日睡到辰时，正好在醒后洗漱吃顿饭，回去又补觉，他没得去讨嫌，说：“好。”

兰絮走后，秦放在书房里待不了多久，他拿起案的匣，回到自己院，打开匣一看，神却骤地微变。

“十尘。”

秦放叫外，十尘便了屋，询问：“二爷，这是怎么了？”

秦放：“你去问，谁动了这个匣。”

东西一样没少，但是他每次放的时候，都记住了位置，状态，尤其是手帕，褶皱如何他都记着，这手帕显然被人动过！

秦放不喜别人碰自己的贴己，这也是他以前不蓄仆的缘故。

再加上锦衣卫的，若反被仆翻了他的东西，传去像什么。

何况被动的，是他最私密、最不可外的东西。

转瞬间，秦放的怒火腾的一，目中熠熠，踹了一把椅，只看那椅“砰”的一声，就折了椅。

正好，十尘已经带着两个小丫鬟回来。

他还没开呢，小丫鬟们看到椅的惨状，“噗通”跪到地上，颤抖如叶：“二、二爷，我们知错了！那日是我们打扫，却不慎翻了二爷的东西。”

认错倒是快，秦放冷声问：“当日在场还有谁？”

小丫鬟：“芸、芸香，小娟，还有……”

听到小娟的名字时，秦放瞳微微一缩，表掩得仔细，只问：“这件事，大知了？”

小丫鬟垂得更厉害了：“知的，也在，还拿去看了，并叫我们好嘴，二爷，我们听的，什么都没说。”

秦放：“……”

他像了一铁，生吞不，张又无法言语，他猛地握起拳，指节发咔的一声，他忙又松开手。

被外人听到，只怕察觉端倪。

可是，脑海里不可避免，现一个想法——她知了。

知他这无法示于人前的心思。

而她知后，却也没说什么，还如往常一般，和他说话，教书。

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秦放无可考据，只知自己心如麻，方知那“辗转反侧”四字为何。

这一夜，他既是睡不着，披了件衣裳起，自己灯，磨完墨把墨条一丢，就开始写东西。

写一张，废一张，便烧一张。

至五更天，秦放把写得最满意的纸，拿起来，这是他据过往见识，加上兰絮的教诲，所能写来的最能看过的玩意。

等墨迹了，他将它收怀中，叫守夜的十尘收拾地上的灰烬，就朝秦秀才的房间去。

那纸上有烧不透的，便几个字，似乎有和字，又有离字。

十尘看不真切，也没多想，收拾掉了。

嫂嫂7

天黑沉，寒意被门板隔绝在外，屋炭火充足。

小厮推推秦秀才，秦秀才转醒，正有些怒火，却看屋正中央坐着一人，把他吓一大，再看，那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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