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五，徐司前驱车前往南城警局，路上接到一通心理医生宋渠打来的电话——

“你最近跑哪里去了？”他找他定期检查，发现人不见了。

“在南城，查事。”徐司前语气很淡，不打算同他过多解释。

宋渠八卦：“查到现在还没回？还能有你破不了的案？该不会是有什么艳遇，舍不得回来吧？”

艳遇？徐司前想了想，确实有一个。凌霜相够漂亮，这相遇也够刺激，不禁弯笑了声，说：“算吧。”

“啊？我靠，算吧？”宋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个金刚罗汉，到底什么时候开的窍？”

徐司前把车窗降来，没说话。

之前晴朗的天空，这会儿起了云，空气闷。

电话那的宋渠叹了气：“兄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你病这么严重，还是暂时别祸害人家姑娘了，你那个人格可不是个善茬。”

徐司前淡漠敛眉，：“没祸害，就远远看看。”

他也没想到，还会再次遇见她，更没想到她会成了警察。

那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过往，也是不能碰的禁忌。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市？”宋渠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过段时间。”

“最近有发病吗？”宋渠没忘记打电话来的目的。

徐司前实话实说：“前两天打雷，有过一次。”

“他怎么回去的？”宋渠习惯用他来称呼徐司前的另一个人格，那个极端人格一但来很难回去，他不肯合吃药，也不愿意合治疗，而且很疯。

徐司前随：“被人打了。”

打了？宋渠越听越觉得离谱，他查过南城的天气预报，和他说：“你那里最近多雷雨极端天气，我明天飞过来看你，给你一次全面检查。”

“行。”

“你现在人在哪里？”

“来拿东西，一会儿就回去。”

“我和你说，你这病可没你想像的那么乐观，”宋渠说着话，顺手开今日天气，“南城市大约还有两个小时雨，雷电橙警报。”

“足够了。”徐司前掐断电话，转动方向盘，将车开了警局。

11

盛夏傍晚，起了丝风，依旧不凉快，太被乌云割裂，落金光。

白路虎停在旁，徐司前掀门车，径直去找王警官拿资料。

几片枯黄残叶，被风卷落，再被男人的鞋踏碎。

王嘉怡是刑警队里年纪最小的警员，她刚职不久，脸圆圆，瞳仁清澈，说话时轻声细语，生怕错。

徐司前收好份证，掀眉问：“警官，请问我夹上都查到了谁的指纹？”

王嘉怡本来只是让他来领东西，没想到他还突然发问，忙低在一堆资料中翻找：“我帮您看看……”

像这证，鉴定中心一般都会纸质报告。

王嘉怡很快找到那张纸，刚要递过去，资料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她抬，见来人是凌霜，她穿着淡蓝警服，抱臂立在门，发梳理整齐，神锐利，姿。

凌霜在女孩说话前走近，迅速将她手里的材料走了：“王警官，警方机密，不能随意对外，尤其是一些底细不明的人。”

凌霜说话气势压人，王嘉怡有些窘迫，红着脸不敢再说话。

徐司前笑：“凌警官，我钱夹被人偷了，打听小偷是谁合合理吧。”

凌霜丝毫不给他好脸，正说：“钱夹已经帮你找回来了，东西拿走，废话少说。”

徐司前知她不好说话，叹了气，转门。

这时，院里响起一阵说话声。凌霜循声望去，发现是张清苗家人。这次来的人比之前多，挤挤挨挨一大串，哭声震天。

秦萧正在外面接待，她快步离开资料室，往冷库方向走。

徐司前瞥见那抹俏丽影从面前匆匆掠过，底漫上少有的温和。但也只是一瞬，微风过野，再无踪迹可寻。

张清苗被人从冷库里搬来运上灵车。

凌霜静默地看着，瞳仁微动。因为查案，她匆匆阅读过女孩短暂的一生。

旁有人递来一瓶矿泉，她接过去喝过一，视线依旧停在远，声音很低：“小光，你看，命运多么不公平。张清苗分明已经拼命逃离地狱，却还是遇见了鬼，白费了一番努力。”

“抗争过就不算白费，也许她抗争的意义不在当时，而在未来。”

声线低沉，音好听，这不是赵小光。

凌霜偏，见徐司前不知何时站在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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