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是第几次见到沈洲了，也许是第七次，也许是第八次。空的家里就剩年迈的和宋涸，宋祁的丧葬费是由被救方的家属的，葬礼却是由沈洲帮忙办的。

视线相对时的低俯仰在不知不觉中颠了个转，宋涸看他办完各项事宜就往角落里一站，然后低着默默烟，一接一，烟雾缭绕的，他的脸蒙在其中，没夹烟的那只手又在无意识地抠着指甲，抠得鲜血淋漓，开绽。

送别时宋涸叫他少烟，像以前嘱咐宋祁上班路上要小心一样。大人们对孩的关心总是答应得很痛快，但该走的路照样要走，要的泪总归要。

沈洲也不知听没听去，对着他了，因疲惫而佝偻。他好像一夕之间瘦弱了不少，连同个都往缩，宋涸与他面对面时要微微低，那人的眉凋败了一样耷拉着，睫时不时轻轻抖一抖。

市里给宋祁颁发了见义勇为奖，奖金五千块，海汀一中又给了一笔问金，人人都夸赞宋祁的英勇事迹，亲戚们引以为豪，嘴里念着可惜啊可惜，然后躲得远远的，生怕以后被人找上门借钱。

那些奖金和问金绝大分拿去还债了，将徐一玲病重时向亲朋好友借的钱结清，沈洲的分却无从计算。县里两室一厅的老破小是这个家最后的底线，到底没舍得卖，宋涸把接了城里，两个人相依为命，互相也能有个照料。老人家没再拒绝，只是整天坐在小区园里闲得心慌，活是没了，病痛反而接踵而至，前前后后治病买药，本就缺的余钱已经所剩无几。

最后倒，还是住了县医院，沈洲得知后帮忙把转了林港市最好的市医院，宋涸也跟着在市里找了份便利店兼职。

两人这才坐到了一起吃面。

沈洲终于把碗里的面条慢慢嚼完了，他搁筷，看向对面的宋涸。

“是林港大学吗？你录取的学校？”宋涸。

“读吧，”沈洲说，“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由我资助，你只读，不用担心钱。”

宋涸不说话，他又说：“我在你学校附近租了间屋，你愿意的话，可以申请读走校，这样我也方便照看你，林港大学对这方面得不严。”

宋涸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到这地步？仅仅因为我爸是你曾经的语文老师？”

沈洲垂，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一声。

“对，”他抬与宋涸对视，目光平静，“仅仅因为是宋老师。”

许是想起了节还会在饭桌上其乐吃年夜饭、转却淡漠疏离的那群亲戚，宋涸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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