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是绚烂的晚霞，是斑斓的画布一角被烧卷了边，照得这个天园里绯红一片，叶舟在前方的栅栏那边修剪枝桠，手上拿着个农用大红剪刀，藏蓝背带白短袖，脚往上卷了两边，一截线条明显的小肚，和骨突的脚腕。

这样看来，也没想象中那样纤细。

顾牧尘收回目光，继续看手上的诗集。

他也不是全然卷生卷死，把自己全时光都放在工作上，闲暇时顾牧尘还蛮喜读书写字，尤其是诗集，可能是拜自己姥爷影响，顾老爷人生最后那些年，在郊外买了一大块地，开辟了整齐的田地庄园，了不少的蔬菜果树，整得跟喜气洋洋农家乐似的。

那时老爷脾气好了很多，也容许顾牧尘在自己面前个小孩，不再嫌他贵，而是纵容他去菜畦里扑蝴蝶捉蟋蟀，吃完西瓜就躺在藤椅上睡大觉。

顾牧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觉就比旁人要少了，漫又惬意的午后，他其实都没睡着，偷偷阖着，姥爷在旁边躺着，手上总是拿着本书，可能是唐诗综述，也可能是有残缺的话本，那双粝燥的手掌便会落在他的，慢慢地抚摸着柔的黑发。

说来也有占人便宜，此刻他在这里看着书，叶舟在旁边忙着伺候，顾牧尘却生了当年姥爷的心态。

就是心里轻飘飘的，松弛极了，什么烦恼和都没有，就这样把时间慢慢地行打发。

一片黄叶打着旋落在书页上，顾牧尘把诗集摊开放旁边，脆站起来：“你饿了吗？”

叶舟回眸，脸颊过朵开得正好的弗洛伊德玫瑰，睛弯了起来：“没有呢。”

“那你在此地不要动，”顾牧尘继续占人嘴上便宜，“我去给你买几个橘。”

晚霞漫天，此刻才稍显光线暗淡，丝绒般的红衬着那白皙的肌肤，显得叶舟跟个雪人似的玲珑，睛里也净净的：“哥哥，家里有橘的，不用买。”

糟，脑电波没对上，这个便宜就占得没劲儿了。

“要吃橘罐吗，”叶舟撑着站起来，“可以放冰箱，我回学校后你晚上要是饿了，能拿这当夜宵。”

他极其舒展地伸了个懒腰，又补充：“消暑呢。”

消暑，也是，现在都差不多要八月底了，暑气也快过了，蝉鸣逐渐没落在大的梧桐树上，漫的白日终会缩短，顾牧尘站着没动：“你是不是要回学校了？”

“嗯，”叶舟，“暑假要过完了。”

“不是要大四，”顾牧尘语气很淡，“还有课呢。”

一阵风过，把摊开的诗集刮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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