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原本一直秉持着这想法。

直到他亲自走这些黔首之中，他才发现，他似乎低估了这群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群。

这些人无姓无氏，就如路边的杂草一般不起，又如无的浮萍一般卑微。

可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智慧。

比如，住在卫鞅隔的二，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不同称量粮的工的使用方法。

他利用这些工的误差，在每年缴纳赋税之时，给自家“省”了一些粮来。

又比如那个见了卫鞅就会向他献殷勤的妮，她虽然力气没有村里男人大，可她却自己捣鼓了一件农来。凭着这件农，她农活的效率不比那些男人差……

如果是之前的卫鞅，在看到这一幕幕景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限制这些黔首们取巧，并对他们严厉斥责。

但在亲与这些黔首们接过之后，卫鞅发现，这些黔首们费尽心思，也不过是为了活去罢了。

活去，是人之本能，他们有错吗？没有。

他们的“猾”，带给国家的，似乎也不全然是坏事。比如妮为了省力气一些，自行改良了农。

如果这农能够得到推广，其他黔首是不是也能够更小的力气耕更多的田？秦国境是不是有更多的荒地能够得到开垦？

卫鞅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他开始怀疑，他先前那些疲民、愚民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吗？这么，真的能够让秦国受益吗？

卫鞅摇了摇，从稻草堆上站起来。他将粘在自己上的一稻草拿了去，准备去给嬴渠梁写折。

经过这些日的观察，他对于如何将新法输给这些黔首，有了一些眉目。

黔首们是记不住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他们想要让黔首们领会他们的意图，并照他们的想法来，就需要去繁从简。

……

嬴渠梁在收到来自卫鞅的奏疏后，第一时间将那封奏疏翻开，仔仔细细阅读了一遍。

“这经过改动之后的条例，果然变得更加浅显易懂了。他果然从来不会让寡人失望！”嬴渠梁眉笑地对嬴稷。

嬴稷：“恭喜大父，我秦国变法之事，终于能够继续推行去了。”

因为卫鞅这个“变法主事人”的缺席，这变法之事，搁置了数月光景。

嬴稷知，嬴渠梁嘴上说着不着急，实则心中十分焦急。

秦国将河西之地从魏国手中夺了回来，又两次挫败赵国，在几场战争中战果累累。

秦国固然从中得到了丰厚的利，却也提前暴在了六国的视线范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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