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喃喃着镜上展示的话：“不独令观者慨涕零，亦可惩创人心，为末世之一救……好啊！市井俚曲而付之以大义，裨补时俗惩创人心，此非圣贤不能，孔尚任有俗笔而谈雅正之心！”

晚唐。

【复社文人侯方域科举不第，寓居淮扬，与秦淮名李香君结识，定终生，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才佳人的开场。

挨了一的朱樉仍在发懵，其他兄弟用怜悯的神看一他一，一致决定离这个脑简单的人远。

冒襄是前朝遗老，明末南京四公之一，此时已是八十岁龄，他二人忘年相，但孔尚任向来敬重这位老人，此时又岂敢受他的礼？当真是惶恐万分。

冒襄抬，他当然明白孔尚任的意思。布满沟壑的脸上带了几分笑：“老夫此举，非为其他。”

杜牧敛容正襟危坐，一篇风月戏文竟有如此严正之旨，他对这篇和自己的辞赋对举的文章期待极了！

北宋。

闹闹讨论的皇们同样觉得难以接受，沉着脸不敢说话，后知后觉的朱樉瞠目，一拍大：“可恶！到来看的是咱大明的戏？！”

苏轼面带赞叹：“诗可言志，词可言志，戏文亦可言志，雅俗岂在形式邪？”

“老夫生来，忝活八十秋。昔日明亡之时，本该仿效诸贤，与故国同去，苟活如今，不过亦是以故国为念。易代之际，沧桑变，老夫虽历其间间，仍犹觉惶恐，故每与你讲述时，惝恍悲切不自胜。

【其后国家动、侯李分离，闯王李自成攻北京，崇祯皇帝自缢煤山，南明小朝廷建立，弘光帝昏庸逸乐；士英、阮大铖结党营私、倒行逆施；

先前还饶有兴趣的朱元璋如遭雷击：“南明旧事！这《桃扇》写的是咱大明的兴亡？！”

末世之一救。”】

兴化宅中，孔尚任与老年冒襄相对落座，他们将镜里的话听得分明。这被透后事的觉太过玄妙，他们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坐拥江南富庶地、十万军民心的南明迅速灭亡，其存世，不过一年零一个月。】

【明亡何以如此速也？纵观全剧，我们可以看到满纸官绅士，逃不过一个“私”字。士英所谓“幸遇国家多故，正我辈得意之秋”，江北四镇主帅“没见阵上逞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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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襄并不言语，借着孔尚任的力气站了起来，复又将手臂从他的手，退后一步站定，肃容拱手，揖一礼。

他言辞切切，说话间眶已然有些泛红，仍不顾孔尚任的惶恐，执意挣开，躬向他全了这个礼。

冒襄笑着摆手：“圣人门徒，焉有不好？”

对坐的孔尚任反应过来忙站起将人搀扶住：“冒老，您这是……”

孔尚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忙将人扶起，急声：“冒老，您这是什么？晚辈岂能受您如有此大礼？”

这《桃扇》的题旨当真是雅正极了！

唐朝。

冒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对方勿要张，接着：

明如何亡、国如何灭，这些年来老夫一直在思索，可幸你以如此雅正笔法，作史家三思，鼓震世人，老夫方知，这百里奔走、一月盘桓、日夜相叙是值得的了。这礼，你受得。”

但侯方域其时手拮据，未有妆奁之资，阉党余孽阮大铖有意笼络，重金替置，侯方域态度摇摆，而李香君明大义，毅然拒绝，阮大铖由此怀恨在心。这场结缘于明末的，终于和时代政局联系在了一起。】

清代，淮扬。

朱元璋一听就黑了脸，恨不得打死这个儿，抬脚踹了上去：“不会说话就给咱闭嘴！”

奉天殿。

孔尚任无法，只得生受了，复又扶人坐，想对方年老不宜悲恸，有意让人开怀，故意打趣：“若是作得不好，冒老这礼可就白费了。”

怔愣良久，冒襄堆叠的动了动，臂用力撑着桌案，颤巍巍的就要起。

江北四镇不思齐心报国，乃至互相倾轧；手握重兵的左良玉挥师东、直南京；有心抵抗的史可法面对驱直的清兵孤掌难鸣，与军民于扬州城死战，最后而亡。

抬望向院中镜，光是这题旨，他的礼就行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