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语气不禁喟然，名留青史固然让他开心，可……他想到自己的境，当世不彰、志向不伸，千秋万岁名又何尝不是寂寞后事？

楚棠话锋一转，语气也添了几分严肃。杜牧闻言从欣喜中回过神来，面容微凝，认真地看向镜。

唐朝。

晚唐。

杜甫面上欣赏之愈：“通史册，则光广博；明诗书，则文采风。史笔文章一同浸，方有惊世之才。”

他忍不住回味了一镜里一闪而过的杜牧的几句诗，又带几分笑意：“杜牧七绝丽，短章之中意蕴丰盈、转自然，我只在太白兄诗中见过，后人说小杜肖太白，看来不是虚言。”

苏轼有些惋惜地说：“杜樊川之才有目共睹，为官任上亦是可圈可，只可惜陷党争，又生张扬潇洒，半生落拓江湖，有志难伸，不亦悲夫？”

李世民垂，沉沉叹息——无奈，天不遂人愿。

【但作为后来者，我们同样也要认识到杜牧上的局限，以正确的史观对他的观加以分析批判。】

但他要的，并不是词赋悬日月。

要了后名，还想要生前事。人呐……当真贪心。

北宋。

李杜王孟、元白刘柳、小李杜，盛唐、中唐、晚唐，诗人用生妙笔记述着王朝的辉煌与沧桑，王朝覆灭，诗文历久弥新。

听得夸赞的杜牧负手，心中也生几分慨：“我幼承训，祖父重，授以书史。杜家先祖俱受皇恩，又岂能不思报国？微末之、寥寥诗赋，青史传记，于某一，已是足够。”

他们都看得来，除了这篇赋文写得好，在以诗论史上，杜牧亦可称独步。

可大唐毕竟还是亡了。

司迁垂手不许，沉良久。

从李白到杜牧，他终于见到了大唐的“楼”与“坍塌”。他半生转战，又于玄武门放手一搏，后在丹墀之上夙兴夜寐。

自己，他的父亲也是史官，他少时便对史书和各类掌故颇有兴趣，年之后兴趣愈，他也知晓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如今他游离四方，广采旧闻，也正是在为修史准备。可是夫穷难，呕心沥血才有《秋》，自己最终是否能够编写一名垂青史的史书呢？

杜牧的角勾起几分自嘲。

太极里，李世民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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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轻轻叹了气。一旁的苏辙看了自家兄一，张张嘴言又止。

可唐诗似乎永远在峰。

李白闻言哈哈大笑，一边举酒而饮一边：“不及他史笔警！”

算了，当局者迷的定律，聪明如兄也是逃不过的，自己还是不要多这个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