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颔首，不失礼节，抬脚跨后门。

双门将将要闭，后又是一声“晚之”。

她本不愿，也不该再回的，可莫名就回了，

在看清宋卿时表的一刹那，余晚之微微一怔。

他脸上有痛苦，有悔恨，有贪恋，有不甘，万般绪织在一起，红了他的双。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卿时。

先前所有令人费解的行为，似乎在此刻重新有了另一解释。

余晚之忽然明白，或许，他已经知了。

既然如此，总该要个了结。

已经半掩的房门重新被拉开。

宋卿时中亮了一瞬。

“晚之。”他又叫了一声，一如从前。

仿佛有一错觉，只要她应了，那是不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而余晚之只是在他的目光中稍退了两步，“稍待，我去取样东西。”

余晚之的院离后门很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宋卿时看着她去而复返，缓缓朝他走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万丈苍穹之上，星月已坠，熹微的晨光铺开薄薄的一层。

余晚之垂眸，摊开手，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支簪。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她说。

那年她窦初开，他要京赶考，离开前送了她一件礼，便是手中的簪。

她曾握着这簪在信州的家中期盼他能够中。

而后他金榜题名，她得偿所愿，或许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日后的离别。

因为他们本就要走上一条不同的路。

宋卿时看向她手中，他咙酸涩，“你还记得。”

“记得。”余晚之看向他，目光平静。

宋卿时呆呆地看着，声音很哑，“怎么会在你手上？我找了很久，以为已经丢了。”

“原本是丢了，”余晚之说：“被家仆盗来卖掉，又被我买了回来。”

“晚之……”

宋卿时的似乎被什么堵住，他本能的不想再去听后面的话，他们再回不到从前，那就把一切都停在此刻就好。

余晚之似是看懂了他的未尽之言，轻轻摇了摇，“玉兰是你喜的，我喜的是你中上不得台面的芙蓉。”

她把手往前一递，微微笑着，“你拿着。”

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并非同路人。

宋卿时伸手，他的手在颤抖，簪是的，可他的手心冒着冷汗。

“就这样吧。”余晚之说：“在这里结束一切，往后，我们便当从未相识过。”

这话如杀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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