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抬手抹掉她鼻尖的汗，抱着她跃房檐，落地时形一滞。

被她躺了大半夜，落地时有些麻木，他站在原地缓了片刻，正想抱着她往屋里走，直觉让他瞬间转。

楼七的脸挤在窗里，见他看过去，慌忙关窗，窗关得有些猛，哐的一声。

余晚之似乎这时才醒，惺忪地用蹭了蹭他的领，这个动作让沈让尘瞬间僵直，低眸看她。

那狐狸般的聪明劲不在了，跟只没睡醒的猫儿似的。

他踢上房门，把她放上床榻，余晚之彻底清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有些愣神，昨夜怎么靠他怀里的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到渠成顺其自然，什么姿势舒服就怎么靠，靠得舒服了，自然就睡着了。

“我走了，天刚亮，你再睡会儿。”沈让尘发簪放在一旁，替她搭好薄衾，直起。

余晚之意识伸手，抓在了他的袖上，却没有开。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抓住他，只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那神让人难以招架。

沈让尘结动，改握住她的手，“闺房留人，懂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你告诉我呀。”

可看那神分明是懂的，沈让尘并不拆穿，“会让好人变成坏人。”

“那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沈让尘挲着她的手，“正在考虑当中。”

“那你快些考虑。”余晚之说。

“莫要再胡闹。”他忽然严肃起来，“好人难，不要考验我。”

余晚之眉一弯，“那你经得起考验吗？”

“那必然是经得起的。”沈让尘低，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好眠。”

余晚之另一只手抓住他的领，说她昨夜就想说的话。

“以后不必再执着于什么芙蓉。”

“为何？”

“因为我更喜你。”

沈让尘如同被泡在了罐里，从眉到发丝都是柔的，“可我已答应你每年一棵树。”

“每年的树还是要，不什么树都行，我不要芙蓉林，我想要一片果林。”

“好，”他神温柔，“栽你喜吃的果树，一年四季都有。”

余晚之了，这答案算是满意了。

她慢慢松开手指，在他轻轻推了一把，“走吧。”

沈让尘纹丝不动，一手撑在榻上罩着她，“天贶节那日，我派人来接你。”

说完了才起。

看着他离开，房门关闭，余晚之翻了个，抱着衾被把脸埋去了，逸了几丝轻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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