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的铃铛响了一声，是沈让尘药浴结束了。

“你去吧。”既白忧心地说：“我没脸见公，我也怕看见我心里难受。”

澹风了，浴房，浴房中弥漫着重的药味，沈让尘额上泡了细密的汗珠。

澹风把沈让尘从药桶中扶起，披上了衣衫，扶着他躺到外间的床榻上。

中毒时沈让尘以力护住心脉，延缓了时间，却又在得知余晚之崖时毒火攻心，险些没能救回来。

沈让尘眸光在澹风脸上一扫，澹风便知该说什么话。

“还在搜寻。”他说。

那就是仍然没有找到，时间越往后，希望就越渺茫。

沈让尘敛眸，那仅剩的绪被掩盖，失落和痛彻心扉被压心底，表面上却一也没来。

他觉得自己中的灵魂似乎已经死了。

房中一片沉寂。

太医代过病中不宜多思，澹风本想让他休息，但他了解自家公的，有事万不可瞒着。

澹风用力抿了，说：“秦王亲自上门送礼致歉，是国公和夫人亲自接待，我观察过，秦王手臂的确受了伤没错。”

病中的人声音很轻很浅，“如果不是他自导自演，就是被人拉局中，想借我的手除掉他。”

沈让尘抬起，“传信给徐则安，邀他一见。”

澹风颔首应，又说：“余大人之前来过，听说公不见客便走了。”

沈让尘目光晦暗难辨，他不开，澹风便没继续往说，能糊过最好。

过了半晌，沈让尘才问：“他说了什么？”

“余大人说……”澹风顿了顿，“余大人说，公已经尽力了，余府打算九日之后还没有找到三小，便……便会发丧。”

沈让尘猛然抬眸，“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她的兄，难他也认为她死了？”

当局者迷，沈让尘早已是局中人。

可若是当看客，站在旁人的位置，其实余晚之已没有生还的可能。

澹风不忍见他自我封闭，劝说：“公，当日我们去搜寻时的那场雨虽然冲掉了许多痕迹，但是……崖的确有野兽没的——”

“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沈让尘厉声打断，他起伏，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澹风见状，赶忙上前为他抚背，被沈让尘一手推开。

“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尸，那她就还活着！”

“但余大人的意思是，此事就是事先知会咱们一声，”

沈让尘息：“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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