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多亏岳华帮他分担了很多，后来更是发展到一手包办，为此何其繁很谢岳华。何况他本来也不讨厌岳华。他当然知岳华想要什么，正是这份毫不掩饰的望让他觉得亲切。而且这位师弟见多识广又谈吐风趣，岳华偶尔向他提邀请，比如拜访一家新开的店铺，参观一某人的收藏，像今天这样，他是不会拒绝的。

早知闹成这样，就不来了呀……

何其繁盯着面前不断晃动的尾，麻木地想。数个时辰的路途中，他基本只能保持这一个姿势。这也是他通常厌恶行的原因之一。在路上的时间很少可以有效利用，能抓舟中上工夫提升自我之人都足以芳百世，普通旅客受颠簸劳顿之苦，除了盼望尽早到达目的地之外，很难还有成型的思考。而普通旅客消解烦闷的方式一般是找一个旅伴，即使再乏善可陈的人，若能作为的对象，都会突然价倍增。

这不是说何其繁就希望有个师弟坐在边的意思。

更不是说他希望途中发生什么的意思。

但今天已经注定一切都与他的希望无涉。

路从方才起就开始收窄，了指月堂外围的树林。林中小错综复杂，如非走惯的熟手，很难分辨正确的路径。师兄弟间有时候说，如果有仇家前来攻打，只需稍作埋伏，就能让他们在指月堂外全军覆没。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

当驱车这片幽的林地，上错枝柯间漏的月光像淌在背上的斑，何其繁觉得这个玩笑也不怎么好笑。

纵使轻车熟路的指月堂少主，也会在这吞噬一切的幽暗中变成瓮中之鳖。

正常人应该在此时打狂奔，冲这段危险重重的区域。但何其繁反倒喝住了，车，活动着发麻的双。各昆虫都很活跃，风林叶也时不时一阵哗哗响，但四周不自然的窸窸窣窣还是达到了他难以忽视的地步。

他脆停来等。等第一支箭。第一支箭扎在车篷上，发噗的一声。

第二支也很快袭来，目标是他的。何其繁挑飞了这支箭，然后是第三和第四支，第五支的来跟第二支相同，落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有一瞬间他担心来人只有这些技艺不佳（或者发挥失常）的弓箭手，那还不如逃掉快一些，毕竟在这视野受限之，想找到对方肯定更为困难。好在立刻有几个黑衣蒙面人从前后左右包抄过来，刀枪剑斧应有尽有，还有一位架着浮萍拐，一位抡着九节鞭，显然这才是他们擅的武。

“诸位是观楼的人？”何其繁问。“或者，观楼雇的人？”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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