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绝对不是个好碰好亲近的人。

卫沣打心底里愁啊，心说您好这一就好吧，偏偏挑中檀韫！可后来他发现这事儿也有好，至少让世爷有绪波动了，虽然偶尔莫名其妙的发笑或沉着脸不说话或发怒摔东西或关在房间里喝闷酒或仰就往嘴里倒药……一系列行为真的会让他摸不着脑，觉在伺候老天爷，风雨雷电叉闪现，让人防不胜防……其实老天爷雨打雷之前也是会通知我等凡人的！

但是，比行尸走来得好啊。

有了檀韫，世爷喜门了——其实是到去搜罗些新鲜的玩意儿件以各鬼祟地路偷偷摸摸地送给檀监事……当然偶尔也是去跟踪檀监事的；喜去尝试一些路边摊小零嘴了——虽然他亲看见京城某家臭豆腐的老板不讲究地摸了衣服又去拿豆腐；喜去听曲儿了——虽然听的都是些苦海连天的悲剧，回来后又要把自己关起来喝酒或者睡，显然是听去了并且把自己代去了并且伤上了；会静心来抄写佛经了——虽然是单纯地抄写其实并没有把我佛的一些告诫宽放心底，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模仿檀监事的字迹，但写字的确能静心，至少在对着檀监事的字迹时，世爷从未发过脾气……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檀韫这个人在几年里变成了傅濯枝的一味药，养养心——单方面的，檀监事本人并不知自己有这个作用。

“卫老……怎么突然哭了？”

耳边传来檀韫疑惑的声音，卫沣“啊”了一声，抬对上檀韫的目光，一时无言。

檀韫看着这位吃着吃着就双通红接着哗啦啦泪的老人，也一时无言。

两人沉默地对视一会儿，卫沣扯着一角袖掉老泪，说：“我就是兴……您来咱们府里，还夸我的饭菜好吃，我兴极了。”

檀韫听他话里的意思，“嗯”了一声，过了一瞬才说：“卫老放心，我会待世爷好的，以后有我疼他，不让他委屈。”

他没有海誓山盟，甚至连神都没晃一，但这样沉静而又温柔的一句话，让卫沣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会儿才“诶”了一声，说：“好……真好。”

檀韫莞尔，又吃了半碗粥，和卫老把饭菜都吃完了，裹着件傅濯枝的厚外衣去廊消。

廊很安静，世院里也没有养各珍禽鸟，卫沣顺路把一盆兰往墙儿挪了挪，说：“小公冬眠了，否则廊闹，它调得很有分寸，只敢在世爷不在的时候闹腾，经常闹院里的人，世爷在的时候倒是立变脸，乖巧得很。”

“那座猫儿园一直空着吗？”檀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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