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声嘶力竭地求你饶恕，你可会怜悯他们丝毫？”傅濯枝冷酷地说，“我什么都没，你却要哭了。”

“纵然我变了，我是恶人，如今你也被我骗了，落我手。”傅濯枝垂，用鼻尖蹭了蹭檀韫的鼻尖，迫使这只鹌鹑微微抬，而后抬与他对视，“这里是世府，而你孤一人，其中凶险，无需我多说。我问你，你应不应我？”

“你……”檀韫不可置信地瞪大睛，“都说男人一天一个样，得到前恨不得跪地捧鞋，好话说尽，得到后就把你当孙婢的使唤，没想到你也如此。傅鹤宵，你变得也太快了！”

“那你也不要一直看我。”檀韫示弱, “这让我很不自在。”

“……但凭你说。”傅濯枝语气平静，格外郑重，“我必定竭力办到，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定视之如命，只要我活着，绝不让你收回。”

檀韫说：“是，你还没有得到，就已经变了，你比人家还要凉薄。”

傅濯枝凝睇着他, “或许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就安静地待一会儿。”

“傻话。”檀韫瞧着他，轻声说，“若我凉薄，你待我再好，我也能弃你如敝履，毫无负担，绝不愧疚。之一字，亲人之间，友人之间……/人之间，无论哪，哪是一人能维系的？”

傅濯枝铁面无，“骗我什么了，要代就代清楚，一个字也不要少。”

檀韫睫轻颤，反驳：“我是犯人么？你把我当犯人，你是不是想打我？我就知，你先前说过的话不是逗我，你是真的想打我，只是不敢罢了。”

这样的距离和酷刑没有区别, 傅濯枝的呼就是刑，檀韫备受折磨，只得摇代了，“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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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自在？檀监事在御阶之上站惯了，受万人瞩目也该寻常相对才是，为何偏在我面前不自在？”傅濯枝低蹭了蹭檀韫的额，与他四目相对，似诱似，“你当初说自己年少时曾为一人心动, 我自知不如他温柔、斯文、端方自持，可你如今对我可有对他的十分之一？”

傅濯枝冷欣赏他的夸大其词、胡编造，说：“反驳你这句话，我不是没这个胆。”

“我是没这个心。”傅濯枝说，“跪地捧鞋算什么，我给你当使唤都兴，随你污蔑我，戏耍我，但不要刻薄我的真心。何况……我还没有得到你，你说话好不严谨。”

“没有这个人，”檀韫咬了咬牙，颤声说，“都是我凭空编来骗你的……你别看我，别离我这么近，鹤宵。”

檀韫抵着他的鼻尖，似有万语千言，最后都只化为一句话。他说：“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