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之间互相拜访，总是要一一见礼叫人，之后寒暄半个多时辰，才开始别的事儿呀。

怎么她这会才知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所有人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易鸣鸢默默察言观，看到程枭坐来，她也跟着在横放的树上坐，伸手在火边烤手，就像其他人所的那样。

程枭微卷的发丝在摇摆中轻晃，“涂轱和扎那颜合婚十五年，他十八岁，想知为什么吗？”

场上气氛络，不用刻意压低声音，若是低声，反而还会被掩盖去。

说到这个，易鸣鸢听到扎那颜说到崽的年龄比成婚时间还要大的时候的确很好奇，但于礼貌，不好直接问，现在程枭主动提起，她便嗯了一声，“是有些疑惑。”

从程枭语调低缓的描述中，易鸣鸢得知，服休单于和扎那颜本是一对青梅竹，意相通，但服休单于一直被他的父亲，当时的兀猛克单于派去镇压匈各躁动的小落，为此服休单于领兵在外八年没能回到扎那颜边。

等他和十三个落鏖战数月，殊死搏杀，带着一伤回到单于复命，期待终于能娶到扎那颜的时候，却得知扎那颜已被兀猛克单于娶，了他的小阏氏。

易鸣鸢听完故事后黯然神伤，两个有人被兀猛克单于拆散，不知是先唾骂他为老不尊还是荒无，居然连儿心的女人都要抢。

“后来是不是父死继，照匈的旧婚俗，上一任单于死后，他的阏氏由继位的单于再娶，成为小阏氏？”

照他们两人的程度，明面上扎那颜是小阏氏，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的地位就跟大阏氏一样，没人能够撼动。

“对，从我们第一个单于自立到现在，都是这样的，”程枭意有所指，她和易鸣鸢在这边说着话，余光却留神着周围的动静，呼喊中，他不用回就能准确无误的接住一罐酒，放到边人的手心里，“天要暗了，拿着手。”

易鸣鸢握手中的铁罐，指尖发白，一如她的脸。

连日惊惶不安，又异地，前路福祸未知，她想要哭，却发现泪早就了。

这时，火对面扔过来一大块厚的鹿，程枭用匈话和他们笑闹了两声，把鹿让给了别人，自己去挑了两只刚杀的兔。

手上开始熟练的扒分块，他这次没有分给易鸣鸢烤，而是选择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放上烤架没一会，兔就散发了诱人的香。

易鸣鸢午时到转日阙，几个时辰过去腹中着实有些发酸，她啜饮了一手中的酒，以为是加了糖的，却满嘴辛辣滋味，难喝得很。

她被呛到，猛咳三声才缓过来。

程枭注意到她的失态，忍不住放声大笑，用刀片了块兔递到她的面前，“吃压一压，以后习惯就好了。”

易鸣鸢放酒，手边没有筷和容让她夹走兔，她无手，不自在的说：“有没有碗碟之类的东西？”

“没有，就这样吃，”程枭把刀横过来，凑近她的嘴边，“咬，或者用手拿。”

把手得油腻腻不是易鸣鸢会的事，她思考几秒，飞快用牙齿叼了卷嘴里，香混合着微微一的焦香，火候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