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的话。”

李羡的声音悠悠落，像一片秋天的红叶，轻盈飘，新镜般的池塘，惊起圈圈细微到难以看见的涟漪。

漾开。

“喵。”一声猫叫突兀响起。三狸贴着苏清方的蹭了几。

苏清方被唤回神思，嘴角弯了弯，默然转，将白瓶放到另一边的方案上，欠：“时候不早了，久留不便，我先回去了。”

一人站在这，一人站在那。

不远，也不近。

李羡心中绷的弦松了，却很难讲是舒心。拉的丝弦丝猝然松懈，往往不会再恢复笔直，而是蜷成凌的一团。

见苏清方转要走，李羡问：“琴不要了吗？”

苏清方没有回，只是微微侧脸垂首，“雷琴贵重，不敢承受。”

说罢，苏清方迈了垂星书斋，裙摆曳如钱塘江离去的浪。

夜凉如，铜灯似星，照伏案写字的倩影。妆饰尽去，发及腰，只着着一件单薄里衣。

岁寒取来外衫，披到苏清方上，见到苏清方落笔书的字，喃喃念了来：“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岁寒没有读过这首诗，只觉得词意悲切，好奇问：“这是什么？”

“卓文君的《白》。”苏清方回答。

“那个和司相如私奔、当垆卖酒的卓文君吗？”岁寒倒是听过相如文君的故事。

“是她，”苏清方轻轻搁笔，“当年司相如为求娶卓文君，作《凤求凰》，后又见异思迁，纳茂陵女为妾。文君闻得，写了这首《白》回复。”

岁寒不喜摇，才知相如文君的也不是那么令人艳羡，：“这首诗听起来不好，姑娘为什么要写？”

苏清方凝着纸上墨迹，扯一个笑，“因为不想茂陵女，也不想卓文君。”

“你连相如都没有，什么文君？”一个声音响起，正是卫夫人踏月而来。

“娘。”苏清方起迎接。

“我见你灯还未熄，所以来看看，”卫夫人见苏清方一副薄弱样，拧眉，“秋夜寒凉，怎么只穿这么？”

“我不冷。”苏清方笑，携母亲一起坐。

卫夫人帮苏清方拢了外衫，没好气：“你弟弟考完了，每天就知玩。他男孩，本来就野。你怎么也三天两往外面跑？今天还搞得一泥。”

苏清方笑不语。

见状，卫夫人轻轻叹一气，忍不住念：“你这一趟山上清修，半年又过去了。你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你也不着急。你要知你十八了，过了年就十九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生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耳熟？全天的父母是不是都一说辞？

苏清方贴住卫夫人，嗔：“怎么过了年就十九了，不是过了生辰吗？而且这个要看缘分的嘛。”

“你一个也不愿意相看，你等着缘分从天上掉来？”

“那我就去看呗。”苏清方笑。

闻言，卫夫人和岁寒是一愣，面面相觑。

卫夫人眉蹙得比被搪还，担心问：“清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如此反常。

苏清方好笑，“我愿意也不成，不愿意也不成，到底要怎样嘛？”

“为娘只是担心你。你一向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卫夫人拍着苏清方纤细的手，欣，“你若心愿，当然最好，我明天就去安排。”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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