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链仍把两人连接在一起。

时间尚早，凌湘开了条竹筒饭供到关榆平牌位。

她未像昨夜那样畅饮，并就牌位一事问起关愉承的看法。

“我想再和村谈话。”

“村比叁老年轻，有他在前大力反对，村不会扯破脸逆他意思。”关榆正比她更了解村里的形势，劝：“我希望嫂嫂能再等一段时间。”

“等他老死？”

凌湘并不赞同，她可不想用时间和那固执的老去耗。

“未必只能老死。”

关榆正这话接得巧妙，凌湘看向他，心有所。

怪不得知自己杀过人也未显惊慌，这小的心定是如他珠一般黑漆漆的。

“你给他修过房。”

这是从刘浩荣那里得知的。

“榆平的泥浆每回都要添新挖的白灰，你上哪儿挖去？”

关榆正抿，略带不安地垂。

“抛开榆平的事，阿正，你难不怕被发现？”

“不怕了。”

关榆正的反应过于异常，彷佛他的不安只单纯怕被凌湘所厌，与会否被发现全然无关。

她一便想通。

关榆正用的泥浆没问题，反之他在别的完好上动了手脚。

“别什么新年不动工，明日你去把破损补好。”

凌湘神难得凝重，她受排挤不错，关榆正有心为兄嫂气，可杀人岂能这般儿戏？他甚至不知杀人后要承受什么，单是良心的责备就不是叁两天能挥去，何况人人皆知房是他修的，真闹人命又怎可轻易脱？

关榆正扬脸看向远方：“嫂嫂难不想知世上有无报应？”

哪有什么报应。

凌湘望向略显灰暗的天空，暗叹若世间有报应，她早该去偿命了。

不过叁老的命暂且被凌湘往后放了放。

找村相谈一事急不来，她本就打算等正月过去再说，而当今之务莫过于缠在她手上的链。

木链就像是关榆正的缰绳，栓在他项颈，连他的望都就此控住。

自山归来至今，凌湘屡次表现亲近，关榆正却只是泰然接受，手并用地替她舒解，全无半以前的胡搅蛮缠、得一望十。

凌湘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脸埋在他背后拱了拱，在怀里取的五指忽地落，探过腰，顿在腹的。

俨然已蓬的望在掌中，轻蹭几就冒清，在她手心的铃显然没他的能耐，丝毫掩饰不了对她的渴求。

关榆正在她怀中颤栗，依旧未转过去。

过去关榆平也偶有不解风之时，凌湘才不惯着他，什么时候想要便设法磨来，哪得上他以一个累字拒绝？

凌湘抬起，咬在耳朵表示不满。

力很轻，就像夏虫驻足，得他只能以指腹搓生的意来驱赶。

尖过发红的耳垂，凌湘故意了两声，那哼便像一样稠稠地挂在心窝，让人再也婉拒不得——

她没让自己留在过去太久，神清明地叫唤着枕边人：“阿正……”

颈上的木圈稍显碍事，凌湘鼻尖抵在耳边，呼尽数洒落，把鬓角的碎发微微动，清幽的气息似能沁木，制比沉香更能迷倒他的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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