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瑶只觉自己闭上睛还没一会儿，坐着的车变成了在海浪中摇晃的船，呼啸的浪拍打在船舱上。

她在船行的颠簸与嗡鸣声波里被挤压得有些呼困难时，哥哥的声音在真实中又显得不真实起来，像某带着力的回音一般从甲板上飘，翻涌的浪便被这样的温和的嗓音抚平了。

“到家了，瑶瑶。”

风声和浪声逐渐宁息了，她也醒了过来。

程逸洋见她睁后才将车熄了火：

“外穿上再去，外面冷。”

她略带迷糊地披上外车，秋风在上时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意识这才彻底清晰起来，默默地跟在了程逸洋后，不知在盘算什么。

到家后她也没主动说话，哥哥走一步她就跟一步，亦步亦趋地从客厅跟到房间，又从房间跟到浴室门。

最后程逸洋洗完澡刚拉开门，再一次和站在门的程雨瑶猝不及防地对视上了。

这次她终于开了。

“哥，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她顿了顿，

“我是说真的，这两年多你一直在躲我，我知的。”

程雨瑶实则很想稳住自己严肃的语气，但只要看着前的他，再想到他们之间那么久以来的疏离，开时的声音也忍不住打了颤儿：

“你为什么明明考结束为了我留在省，又这么莫名其妙地要晾着我？”

在他洗完澡之前打的腹稿这会儿全被快要抑制不住的哭腔吞回肚里了，她有些狼狈地低抹了把泪，转要背过去时程逸洋拽住了她的手腕。

“瑶瑶。”

他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抬手替她沾去角残余的，没有任何逃避的意味，

“先去洗澡，一会我们再聊这个，好吗？不然一会儿时间太晚了，你的发也不好。”

程雨瑶愣了愣，了棉似的还有些哽咽，将信将疑地抬盯着他。

“你不会要趁我洗澡悄悄走吧。”

“不会。”

程逸洋拍了拍她的脑袋，坦然地直视她的目光，语气听起来倒是认真的，

“我保证不会走。”

——

最后考量到自己发的确需要儿时间，程雨瑶终于不不愿地了。

没洗澡前总拖延着不想洗澡，泡里又不想结束。

她在雾气朦胧里克制不住地走神，哥哥会不会又要把之前那陈词滥调拿来糊自己？几乎每一次要提起这件事她都会稀里糊涂地被他打发走，又恢复那副不温不火的样。

明明不久前还亲密无间，却在不知不觉中模模糊糊地生起隔阂。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可疑的蛛丝迹，如同在挥之不去的雾里，想要找到迷途的答案。

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是因为中考毕业后的那个夏天、还是因为

脑海里不合时宜冒上周夜里了噩梦去找他的画面，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愣了片刻将注意力从回忆中离，忽然灵光一闪。

那时哥哥的意识或许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才本能地对自己展现来了久违的亲近，来不及伪装。

说不定她趁夜袭更有效一些。

大胆的想法从心里徒然而生，程雨瑶暗暗打定主意后很快洗完澡，发洗漱收拾完，走浴室时往沙发上瞟了一，正巧哥哥刚合上笔记本电脑，抬与她对上目光。

“不是要和我谈谈吗？”

程雨瑶心虚地动作僵了僵，站在原地沉默一秒，随后一溜烟地跑房间，关门时只抛了一句话：

“我困了哥哥，次吧！”

程逸洋看着她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眯了眯，随后脆不再多想，重新打开了电脑。

刚才只是休眠状态没有关机，屏幕再次亮起，未关闭的文件旁弹一条消息，是父亲发来的：

逸洋，你初中学籍异动的说明和证明文件已经办好盖好章了，电档发过来了。

他接收文件合并到桌面的文件夹里，回了消息：好，麻烦了。

——

床柜旁电钟表上的数字无声地动着。

凌晨两还是三？

不知名的眩将她包裹着，程雨瑶努力地想分辨显示屏上闪烁的数字，前却像蒙着雾一般朦胧。

“瑶瑶。”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