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是在此刻凝固。

姬眠鱼低看着剑尖上淌的一滴鲜血，她抬眸望着绛尘，轻声笑：“好，这一剑怎么不刺去了？你知的，只是堪堪刺穿我的肌肤，并不可能让我如何。”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有那么一在乎我呢？”

绛尘没说话，持着剑的手轻轻颤抖。

她心中暗叹一气，错失这个机会，再想把握住时机，就难了。剑不能回，可是她在祭剑的刹那品尝到了一悔意，那摧枯拉朽的剑势骤然间消散大半，原本该覆灭的依旧存在，无的杀机中为什么要藏着那抹怅惘。

“为什么是你？”这是绛尘的恨，是绛尘的不甘。

“是啊，为什么是我？”姬眠鱼抬起左手覆在剑上，那斩妖之意在指尖窜，护的煞被撕裂，肌肤瞬间现裂，汩汩血。她像是觉不到疼痛，握着剑刃的手骤然间变成龙爪。她的瞳孔几乎缩成一针，明明只是瞬间，知却被无限拉。剑气激，鲜血垂落，姬眠鱼又说，“如果以后你还想问的话，我就给你答案。”

绛尘凝视着姬眠鱼，无的中悲意更甚。

什么答案？无非是天意如此罢了！

在姬眠鱼、绛尘僵持的时刻，般若生找寻到一线机会。

菩提从她的指尖飞去，一枚枚在半空中打转，化作一张清静佛座，十八尊金法相聚而为一，形成一尊弥天蔽日的佛之相。它的手中持着一柄剑，猛然间向真龙法相斩落。

“此剑为梦幻泡影。”般若生轻声。

“颠倒梦想？梦幻泡影？”姬眠鱼中猛然间燃烧起一簇熊熊的烈焰，她抬看佛法相，喝，“你们想要涅槃？！”

“可笑！你们要诸法皆空，你们要超脱回涅槃境。可既然一切都空，涅槃从何而来？你要涅槃境界，不也是颠倒妄念？涅槃是最大的妄境！你要在涅槃阵中斩落我执，那么你就该先斩自己！空无之中，何来涅槃？”一字一句从姬眠鱼中吐，伴随着悠的龙，那所谓的涅槃之阵也在坍塌。

“汲汲于名利，隐瞒梵海与阎浮提一事是一执；菩提寺要救度众生，可未曾视我妖族为众生，此是一执；为证得涅槃救度众生，此又是一执……”姬眠鱼扭，她看着般若生煞白如纸的脸，一抹极嘲讽的笑容，“知我为什么会来吗？”

“因为菩提寺无法证得大，都是妄念、空想，我本就没将你们放在中！”金的龙尾猛地拍向那柄斩落的剑，龙鳞在光折着刺的金光，未见龙鳞损伤分毫，那柄剑就寸寸裂。佛为妄，一切存在都是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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