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般若生拨动着念珠，合上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可临到拱形门，姬眠鱼脚步又停了。

“怎么了？”绛尘放柔声音问她。

姬眠鱼一抹灿烂的笑：“我看那儿的白莲开得好，我想折一枝。”

绛尘说：“可它不是净叶莲吧？”

姬眠鱼一颔首：“我知啊，不冲突。”她话音落，便掠向不远的小池，将手中一株白莲折。她飞快地跑回来，将莲递给绛尘，“你替我拿着。”

绛尘抿，片刻后，又问姬眠鱼：“你知什么是无心吗？”

在跨过门槛的刹那，风声霎时间变得迅猛凄烈起来，仿佛千万刀剑之芒加诸于。

姬眠鱼右手重新握住扇，她转直勾勾地看着绛尘如冰霜般冷凝的侧脸，叹气：“我当然知。我若认定无心之池存在于某个地方，那我永远找不到无心池。我无心执著某一莲池，只折一朵莲，那池是无心，莲即是净叶莲。”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走来？”绛尘的声音被风散大半，模糊的，又好像在颤抖。

姬眠鱼抿，片刻后，一抹牵的笑容：“你应该知答案不是吗？ ”

绛尘：“可惜……”可惜什么呢？可惜无用，不必可惜。

般若生走来：“见过折莲妖主。”她的招呼是向着姬眠鱼打的。

姬眠鱼没理会般若生，她对着绛尘：“我真替你兴。”

绛尘将白莲收袖中，手腕一抖，掌中现一柄锋芒凛冽的剑。

姬眠鱼偏着，好半晌才说：“兴你在仙盟有个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呐！”也是，当初绛尘一剑穿梵海，般若生都只见悲不见恨，看似遥远绝人世的南域，和绛尘的纠葛才是最。

绛尘轻轻地笑了的：“曾经我以为那个人会是你。”

姬眠鱼用折扇格住照的剑芒，她无奈：“那都是曾经了。”

“好玄微，你别太过分。都这时候了，不要再用攻心之计了好吗？那样，对我实在是太残忍了些啊！”

绛尘剑芒如星光动，可被半空中细微的金芒一阻。

她凝视着姬眠鱼，笑：“如果你没在这个时候将磁元金砂祭，我或许会相信你的话。”

“小鱼，你害我至斯，怎么好意思说我对你残忍的？”

姬眠鱼藏住眸中闪过的哀，她周气机如浪开，一龙响彻云霄，压过寺中的钟鼓声。

“你就当我脸厚吧。”姬眠鱼耸了耸肩，“反正我在你中，一直是这副模样嘛。”

第46章

菩提寺中, 暮鼓晨钟在同一时刻响起。

无数灼目的光芒笼罩四面的黑瓦黄墙，像是一场肆意燃烧的大火。

般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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