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泽尔文一怔，他意识抓住了温芙的手，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等等……”

温芙却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她反握住他的手，不等他缩手，就沉声：“——”

失重猝然间袭来，好在翻窗来后，脚踩着的石砖已经降低了原本的度，可即便这样，也差不多还有两层楼。脚踏空的一瞬间，一颗心像是要飞，泽尔文勒住了怀里的女孩，仿佛这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但预想中骨骼碎裂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是蓬松而又柔的草垛，如同柔的云朵接住了从塔楼上掉来的两个人。四周草的气味包围了他，泽尔文睁开看着的月亮，一颗心砰砰地，从没这么烈地觉到自己还活着。

温芙从他上爬起来，她看上去比他镇定得多，甚至目光在夜中隐隐发亮，透着一兴奋。泽尔文躺在草垛上，皱眉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温芙凑过来问。

“你本没有数到三！”少年有些恼火地对她说。

温芙愣了一，她伸手拉他起来，难得地笑了一，一个很浅的酒窝：“对不起，但是我在心里数过了。”

第9章

从塔楼来，为了赶在其他人发现之前离开，最后温芙悄悄牵走了棚里的小驹。两人骑着一块穿过教堂后的旧墓地，等确定后没人追上来，泽尔文放缓了缰绳，儿“哒哒”地走了一片林场。

丁香镇西边的林场附近有一间小木屋，那是温芙的家。

在路上温芙考虑过要不要带泽尔文去镇上的旅馆，不过教堂发生了命案，很快就会惊动巡查队，他这样半夜投宿的客人，很容易引起怀疑。看在那块怀表的份上，她决定好心收留他一晚。

“这儿是哪儿？”泽尔文跟着她走到木屋前问。

“我住的地方。”温芙糊地说，“明天早上集市有去杜德送货的车，你可以搭那辆车回去。”

听起来她并不准备一块走，泽尔文回想起之前见到她的几次经历，若有所思地问：“你不住在城里？”

“杜德不迎穷人。”温芙冷冷地说。她摸黑走了屋，示意他保持安静，于是泽尔文闭上了嘴，没再继续发问。

从城里搬到镇上之后，他们一家租不起镇上的房，于是在林场附近找了一栋老房落脚。温格太太是个很有生活趣的女人，日虽然辛苦，但是她还是把这间破旧的小屋收拾得有模有样。

温芙在这儿生活了六年，对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可惜她忘了今晚来的并不是她一个人。泽尔文跟在她后，没走两步就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一旁的木椅发了喑哑的声，温芙猛地转过，对方站在她后无辜地皱着眉，他大约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狭窄的房间，并且里面还放满了东西。

“温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温芙有些沮丧地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