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最后的机会，为了那块表，温芙决定再冒一次险。

接着她去了一趟旧货市场。

温芙的第一位老师是作为颜料商的父亲。他最早是个画家，可惜并没有什么画画的天赋，好在他很早就认识到了这一，于是早早改行起了生意。尽如此，这并不妨碍他依然喜画画这件事。小温芙从记事起就待在父亲的工作室里，他画画时会将她抱坐在膝盖上，大的画布铺满了她中的世界，她童年对世界的认知来源于父亲笔的画。

泽尔文恍惚了一，仿佛刚才那一瞬间都不过是他的错觉。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映少年的剪影，模糊了他神冷峻的面容。他就那样站在窗边，目送着少女的影消失在了楼的绿荫小巷。

温芙听完他的描述，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她当然要赎回那块表，要不是为了应急，她不可能把那块表抵押去。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请怀表店老板找人跑一趟鸢尾公馆，告诉那位买走怀表的客人如果方便她愿意和他见面。

这个时间和见面地都叫温芙疑窦丛生，她毫不怀疑博格当天一定会席画展，她担心如果自己不小心被科里亚的人发现，就很难再顺利离开了。

光她雪白的妆容因为时间过而微微泛灰，叫她的脸看上去毫无生气。而鲜红的嘴上漆黑的线，则显得有些吓人了。

扎克罗·艾尔吉诺今年四十二岁，和邻近几个公国的君主相比，他还十分年轻。他是个典型的杜德人，廓鲜明的五官和大健壮的躯都使他看上

这次他倒是很脆，看来这两天他也尝试过其他方法，但最后还是只能跑来找她。温芙愉快地收了他的十个金币，随后还清了酒馆老板最初垫付的那笔医药费，顺便辞掉了酒馆的工作。

“现在外面的姑娘开始行起这样的打扮了？”尤里卡愣了一，有些傻。他似乎完全没有把她和那个二手书店的店员联系在一起。

泽尔文没理会他的蠢话，因为在少女抬的瞬间，他确信对方看见了自己。那张像是在白漆里浸过的脸上了一瞬间意外的神，细的睛又微微眯起，带着儿细微的不悦。光如同碎金汇聚在她中，随即鸦翅般纤的睫轻轻一眨，女孩里的那些绪又尽数消失了。

那幅早就应该寄的画稿一拖再拖，直到最后一天，才到博格手里。当天午，邮差刚拿走那幅画，温芙就立即联系好了离开杜德的车。她叫博格了十个金币买走这幅画，她可不相信他拿到画后会这么善罢甘休。

怀表店的老杰克坐在店里，温芙拿当初抵押怀表时的单给他，并且说明了来意。

因为那天巷里的意外，博格好几天没再现。温芙等了几天，几乎开始怀疑他是否找了其他人的时候，博格终于又一次灰土脸地现在了她的面前。

里昂是个著名的肖像画大师，想要获得他的认同最好从人像手。温芙对着空白的画板坐了许久，她想她或许需要一个模特，这个人必须足够丽，否则这幅画将变得毫无说服力。

临走前，她最后又去了一趟旧货市场。

到了夜里，书店关门之后，温芙就回到阁楼，搬她的画板。

绘画的材料并不便宜，大多数颜料都是温芙自己动手准备的。光是把带回来的那些边角料磨成粉，再用清过滤，加亚麻籽油混合成想要的颜就很不容易。因为上回那声恶作剧似的哨声，使原本充裕的时间变得张起来，温芙熬了几个大夜，才勉在计划时间准备好了一切。

“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老杰克说，“穿着打扮也很讲究，应该是哪家的少爷。”

“就底的那两个。”尤里卡扭了脖，正好树荫的女孩抬着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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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书店前，温芙又去颜料店找了些便宜的原料带回去。

“你可不是个这么无聊的人，”尤里卡眯着打量起他来，“你认识他们？”

他从柜台面找到对方上回来时留的纸条，温芙发现那上面写着鸢尾公馆门房的地址，这让她不由得有些警觉起来：“他什么样？”

距离画展没有多少天了，不过因为辞掉了酒馆的工作，所以温芙一多了许多待在阁楼里画画的时间。她每天中午都会空去一趟旧货市场，不过始终没有得到那位客人的回应，或许他有什么事耽搁了，又或许他突然不想让她赎走这块表了……

画展开幕那天，公爵也现在了议会厅。

但愿不是后者，温芙到有些焦急，因为距离她离开杜德也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你还真来了啊。”老杰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镜，告诉她不久前抵押在这儿的那块怀表已经被人买走了，“不过，那位客人好像也想见你。”

这回老杰克为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位客人终于有了回音，他表示可以在里昂举办画展的当天午在议会厅旁的圣心教堂见她一面。

“你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