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愚蠢……

他现在可以想象一些裴霓霞所说的谢雁尽的神了，她一时的无心之语惹动了谢雁尽什么样的心思也不难猜，依照谢雁尽能说可以为未来妻的裴霓霞扫除血亲隐患的作风——这实际是为谢家，更准确地说是为他想保护的一弟一妹扫除隐患——在知了裴家其他人知晓这个秘密之后，哪怕裴霓霞最终没有和他成婚，裴家人恐怕也无法安稳度日……

裴霓霞和白汲联手，裴家就有了白汲这个护符，一个白汲作保在皇家寺院家的人，如果她和她原本的家人发生不测，皇室或是白汲这未来的新君不能不追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裴霓霞已空门，与裴家再没有系，如果将来两人合谋之事曝光，谢雁尽因此报复，也不再有牵连裴家人的理由。而白汲和谢雁尽也被互相牵制，白汲未来可能会想除掉裴霓霞这个知者，但谢雁尽却不能因私仇而放弃是加害者亦是人证的裴霓霞，她可以获得谢雁尽的庇护。

将所有的事理顺后，秦疏桐反而觉如有石重压，沉重得让他快要不过气来。前只有一杯已冷的茶，他有些发狠地举杯一饮而尽。

他第一次发现，茶这东西，和人心倒相像，一旦冷了就只有苦味。

裴霓霞觑懂了他的神，知他已经明白整件事，便将自己那杯茶也饮尽。

“茶，已经没了。”裴霓霞放自己的茶杯后。

茶尽了，也就是话尽了。

两人同时起，却都没有说别的话语。秦疏桐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不该说，见裴霓霞只是沉默，他终究没有开，只是一揖以作告别。

就在他将要转之时，却忽然怀中一……是裴霓霞上前抱住了他。

她一手绕过他的腰，另一手环在他背上，还拍了拍，是一个人向朋友告别时会有的拥抱。

秦疏桐终究没忍住，也回抱住她，压抑着悲伤：“你明明说你将亲人和自分得很清，可你还是会为你父亲的冒昧对我说抱歉，你说那句话可能是你今生唯一的后悔，会后悔，就是你在说你因无意间给家人招引灾祸而愧疚，在他们对你如此之后，你却如此愧疚，愧疚到不惜放弃你说过的可以有的诸多其他选择，放弃自由来弥补……”

值得么？

秦疏桐一怔。

这个问题他自己不也回答过么……

秦疏桐一气后，：“我问为什么，的确是问你为什么要保护裴家其他人，但不是那个意思……”

裴霓霞打断他：“我知，我知你的意思是问为什么父亲、母亲、小弟对我并不好，我却还愿意保着他们。”

其实秦疏桐现在大约已经知答案，自己不也了类似的事么，所以在听到裴霓霞的回答后，他不再惊讶。

“哪怕他们对我不好，不够好，但我曾经从他们那里受过的亲不是假的，不那些对他们来说是真的对一个孩、一个的，还是惯、人要求、他们之间的剩余，或是别的什么，但对我来说那是真实存在过的、让我觉得温的一东西。”

秦疏桐不禁收手臂，拥了裴霓霞最后一，裴霓霞也回抱了他一，并留一句：“疏桐，不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选择放弃自己的那条路。”

语毕，两人默契松开，秦疏桐一笑：“怎么，是要我引你为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