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错事了，郎君多低调一人，怎么就让他当街喝了饮？再一抬卡，嗬，车周围“驻足”的姑娘可不少。他吐了吐，跟唐玥了声“告辞”，一溜烟似的钻车。这里人不少，一半是被唐玥的凉饮引来的，一半是被裴泠的青灰车引来的。后一半闻言，面面相觑起来：裴郎君在车里喝饮？裴郎君不是没有甜觉吗？而且他是谪仙男，仙人不都喝吗？裴郎君竟然也会喝饮？还是当街？怎么有仙人凡的意思？拜方恒所赐，此后世家小们的中，又多了裴郎君的新谈资。唐玥目送青灰车驶离，隔着轿帘，似乎能看到裴郎君的影，那位不吃甜的郎君，八成拿这甜饮解渴吧？等目光收回时，她愣住了，摊前不知何时围过来十来位衣着鲜亮的姑娘们，模样年轻，皆不足双十年岁，聚在一起跟一群仙女似的。唐玥平时的生意是不错，摊前也总有不少人，可一围这么多人的时候，还真没有。她诧异地问：“各位仙女，你们想买什么？”正是的年纪，谁不喜被叫一声“仙女”，唐玥这一声称呼引得不少姑娘掩面轻笑。其中一个“仙女”个最，率先：“小娘，我来问你，刚才裴郎君喝的饮是哪？”哦，又是裴郎君的忠实粉丝。她指了指摊车面的陶罐：“这，杨枝甘。”得到答案的“仙女”们炸开锅了，全都嚷着要买杨枝甘。唐玥差被前的阵仗吓着，苦笑着：“们稍等，我这就给你们盛，不过这饮有一贵，七钱一碗。”有个“仙女”笑：“小娘瞧我们缺这七个铜板吗？”唐玥：“……”也是，都是白富。“仙女”们各自领一碗杨枝甘聚在摊前享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终于喝到裴郎君同款饮了，真开心。”“刚才就猜到裴郎君一定在轿里，看方恒捧了碗饮去，又捧着空碗来，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来喝郎君喝过的饮。”“看到那车的第一，我就赶让丫鬟去琉璃阁喊你，够意思吧？”“首饰我都不买了，又呼朋唤友叫上刘家几位，幸而赶上看那车一。”“该说不说，你们不觉得这饮本也很好喝吗？”“的确好喝，以后我要常来喝这饮。”

“……”唐玥听了个全乎，惊讶于“仙女团”对裴泠的狂，慌张赶来，若是能见到本人就罢了，偏偏只能看到一辆车。是不是还想着如那日一般幸运，裴郎君伸手掀了一轿帘？“小娘，裴郎君时常来买甜吗？”有位女郎问，“我们都知，他不吃甜啊，难不成味转变了？”唐玥对裴泠知得更少，茫然地摇摇，据实相告：“裴郎君从未亲自来买过甜品，倒是方郎君每日都来，若是裴郎君不吃甜，方郎君买的甜大约是自己吃的吧。”那女郎，觉得有理，一个人的味是最难改变的。虽说裴郎君没买过唐小娘的甜，可今日这杨枝甘却是实打实喝了。不枉她们跟风一场。裴泠这一来不要，还带来了不少顾主，唐玥的荷包瞬间满了，托起来沉甸甸的，挂在腰间都有些坠得慌。用过的空碗堆叠在竹筐里，摞了老，等着再次被清洗。摆摊不如铺方便的一就在这了，在铺里随时能清洗碗碟，在摊车上却不便。其实那些碗刚才就已经清洗过一波了。唐玥翻的这青瓷碗一共有十二只，方才蓝布大娘和摊主们买饮用掉了十一只，最后一只净碗给了方恒，也就是裴泠饮用的那只。等“仙女”们闻讯围上来买饮时，那时候其实已经没了净碗了。唐玥只好了趟甜品屋，把碗扔洗碗机里，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洗碗机洗来的碗很净，比得上勤快又细致的小娘洗来的碗，便又把洗净的碗带甜品屋，依旧摞在竹筐里。故而那些小用的碗也都是净净的。这批碗又该洗了，只是不能再去甜品屋里洗，否则人家要怀疑她一直不洗碗，给客人用脏碗。她弯腰摸了摸矮桶里的，有些温了，也该换凉了。于是把陶罐抱来，脏碗盛桶里，拎着碗去渠边洗。崔二娘在一旁瞧得心生疑惑，小丫这一批碗到底多少只？瞧着最多也就十来只吧？方才的客人似乎不止十来个人，难她给客人用的脏碗？想到这，崔二娘来神了，正愁抓不到唐玥的把柄，若是客人知她们用的都是别人用过没洗的碗，唐玥这名声就臭了。往后安城只有她崔二娘一个甜品摊。后面得好好留意一那碗。唐玥洗净了碗，重新打了，拎着桶回来，重新把陶罐浸泡到凉中。回一看，崔二娘正直勾勾的盯着筐。“二娘，你一直盯着我的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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