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会再哭了，这是最后一次。”

烈的不安涌了上来，小女孩死死攥住二丫的衣服。

二丫里蓄满泪，抬起伏跪在地上的，她哽咽着，一字一顿拿定了主意:“换一个人，也可以的，不是吗?”

“人家要的就是童养媳，年纪嘛，当然小无所谓。”

小女孩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二丫哭得红的睛实在是让人瞩目。

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往自己耳朵里钻，掩着嘴指指的街坊邻居，用一二丫看不懂的目光上打量着––失去了母亲，抱着牌位，淋着雨默默泪的她。

“诶呦喂，这可就冤枉人咯，你家老早就和这边谈好了，就算没这档事，你这个妹妹也是要给人家的，现在那边要得急，可不能让我不好啊。”

“可惜了哦年纪轻轻的”

“小妹。”

她将手覆在二丫通红的眶旁侧，状似的语气之中是藏不住的心疼。

“永远不会骗我，对吗？”

“没关系，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快就会回来。”

“听着，小妹，河堤边我们常去的树林里，有颗我给你用来记录的树，万一遇到了什么事，就去树底，把那一片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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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不知，她只想逃离，带着她最亲的妹妹，逃到谁也不知的地方去。

二丫的语气从未如此郑重，小女孩慢慢松了力气，她近乎是在恳求。

“离开?你要去哪？”

“不要不要不要！听不见！你回答我，你要去哪？”

“不行，再等等可以吗？求您了她还小，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肚不争气啊听说这次可算是个带把的了”

她会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用她攒的积蓄，好好将妹妹养大，她聪明又可的妹妹，一定能上最好的学校，读最多的书，拥有最好的未来。

妹妹，她还有妹妹，她在这个世界上，珍贵的唯一的无可替代的家人。

而这一切畅想全都破碎在一个雨天，着瓢泼大雨，沉闷，的雨天。

“都说了，不许再哭了，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二丫半跪着，凑近小女孩的，将她整个人笼在怀里。

“没办法啊就是个没福气的”

“当然”

一脸尖酸刻薄相的三角眯起打量着二丫，珠一提溜，不知想到了什么。

“小妹，要暂时离开一会，很快就会回来。”

有只柔的小手握了上来，用尽所有力气一般，她的手掌贴住二丫骨瘦嶙峋的手腕，一微末的温从相接之溢散开来。

雨打的睫让前景象不甚清晰，二丫垂眸看向侧那个执拗的小影，心里定决心––为了妹妹，她什么都可以。

所有人都看着她，但没有人在讨论她，他们的语气里有同，有惋惜，有遗憾，关注却全是那个未曾降生的胚胎，她从未如此分明地会到––她被孤立在这个世界里。

––简短又沉重的许诺，可那声音太轻，轻得像个虚无缥缈的谎言，一即破。

“那过几天可以吗？求求了再给我们一时间，我们刚没了娘，求您好好心，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