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郑志卿看上去同样来不及打理自己, 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发此时散落在额前, 衣服也是随便的，外都没穿。

“阿权, 事了, 我现在去接你，十分钟之后到你家楼。”郑志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权给相中了。其实何权本不是面试官之一，是钱越面试那天正赶上有个患者在医院门生孩，何权跟那接生。他把外脱来举着给人家遮挡，结果面试还迟到了。完事儿后他跟何权打听面试的地方在哪栋楼，何权一听他来应聘护士就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立给韩骏打电话说“这人我要了”——完全没有过问钱越本人的意思。

与对方致意，钱越推着车往前走。需要换药的不多，但其中就有孟甲那间。钱越敲敲门，里面负责看孟甲的人没有回应。他拧了门把手，门没锁。推门去，他看到支在病床旁边的行军床上是空着的，卫生间里倒是有动静。

“什么！？”何权震惊到无以复加，“他怎么

“换药。”他知会了一声里面的人。

“正门右拐有家粥店。”钱越轻声回答。

“对了，卫支队，何主任特意叮嘱过，希望你们别在病区里让家属和患者看到枪之类的东西，怕吓着他们。”

“到底什么事儿了！？”何权边扣安全带边问。

“别声！弹上膛了！”孟甲嗓音哑地威胁他，“带我去找我儿，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好，辛苦了。”

“谢谢。”卫桐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给你也带一份吧。”

何权睡得本来就不踏实, 一直梦梦见郑志卿，所以电话响起时他毫不费力地睁开了。他估摸着是急诊，也没看是谁打来的，接起来问：“什么况？”

病房里有地灯，虽然昏暗却也足以看清记录板上的药单。换掉空的输袋，他看向蒙睡着的孟甲，又看了看被铐在床边围栏的手，犹豫片刻伸手将被单往拽去。

听到郑志卿的声音何权脑里懵了一, 一时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差几分钟四, 这个时候能让专务打电话过来的肯定不是急诊病患。匆忙起洗了把脸, 何权穿着睡衣裹了件外, 只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冲楼。

“我们一定注意。”卫桐向他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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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一推车药，钱越与卫桐在走廊上不期而遇。卫桐冲他了，问：“钱护士，这附近有二十四小时餐厅么？我给伙计买儿吃的去，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

可被单的并不是孟甲的脸，而是本该看守孟甲的警察——钱越一惊，与此同时觉到腰上被住。

“不用，待会就吃早饭了。”

初冬的凌晨气温已近零度，何权上车后还冻得直抖。郑志卿调了空调的温度, 一脚油门踩得何权的背猛撞上座椅靠背。

“秦枫中枪了，正在抢救, 孟甲挟持了钱越，在育婴室里和警方对峙。”说着, 他以一百二的时速闯了个红灯。

但钱越并不后悔来产三，他欣赏何权的为人，更佩服对方的专业。虽然何权脾气大，动不动就发火，可从没对他挑剔过。钱越待人温和格稳重，以至于病区里的同僚有事都先来找他，把他看跟主任之间的缓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