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欠费孩的资料，郑志卿给家属留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打了三遍都无人接听。据资料显示，孩是在大正产一区生的，因生母重度痫前期于三十二周剖。小家伙生时重过轻，伴有呼和消化系统发育不足问题，一直在NICU的箱里，费用将近三十万。母亲院时只了十万押金，现在孩可以离开箱了，家属却不见踪影。

“最后一次探访记录是哪天？”郑志卿问桑涛。

桑涛一直低着，听到郑志卿问话忙翻开探访记录，声音略显局促地说：“他母亲院那天，后来再没人来过。半个月之前就开始欠费了，刚开始电话还打的通，说家里事多，过不来，等接孩时结算。从昨天开始，电话怎么打都没人接了。”

“可能在筹钱吧，再等两天，至于孩，该怎么照顾还怎么照顾。”郑志卿将资料放到一边，轻咳一声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没关系……”桑涛缩起肩膀，说话又开始打磕绊，“您……您放心，我不会……不会到……到说的……”

“谢谢。”郑志卿想要拍拍对方的胳膊以示谢，想起何权说桑涛喜自己，又觉得不妥，于是将抬起来的手放。

桑涛鼓足勇气抬起，望着郑志卿表温和的俊脸，咬了咬嘴问：“专务……您……您跟何主任……是……一对儿？”

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来让自己死心。

“实话说，我不确定过了今天之后他还会不会理我。”郑志卿为难地笑笑，“是我唐突了。”

桑涛的圈又有发红。他知自己跟何权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没得可争。虽然心里在滴血，可还是言不由衷地说：“您这么优秀，何主任……何主任他一定会喜您。”

“你也很优秀，桑大夫，我看过你的资料和实习报告，韩主任对你的评价很。”郑志卿真诚地鼓励他，“好好，新生儿外科人才稀缺，用不了几年你便可以独挑大梁。”

“我……我嘴笨……家属经常……投诉我……”桑涛说着，又将脸埋去。他羡慕死何权的伶牙俐齿了，跟谁说话都不怵，遇事据理力争，就算是碰上蛮不讲理的家属也能把对方怼得哑无言。

“慢慢来，我刚医院实习的时候也总说错话。给自己信心，多跟家属沟通，语言是跟着思维走的，需要锻炼，没人天生一张巧嘴。”郑志卿抬腕看了表，“行，有况及时通知我，八了，你赶班回家。”

“我得等韩主任来巡完房才能班，您先走吧。”

“好，明天见。”

“明天见。”

目送郑志卿离开，桑涛默默叹了气——求而不得的滋味，真痛苦。

凌晨三，钱越被闹钟吵醒，洗了把脸开始夜间巡房。作为护士他本不用值夜班的，但病区里来了个重犯，夜人静护士们不敢去查房换药。于是他主动把夜班调换一个人来，自己上。

病区偶尔有婴儿的哭声传，钱越对这些声音很，几乎一听就知这孩是饿了还是纸片脏了不舒服。那些还不会说人话的小家伙只会用哭声来告知双亲自己的需求，听多了他自然就能分辨的来。

钱越很喜小孩，当初本来是应聘大正新生儿病区的护士，面试的时候被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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