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约克越走越近

在他里，那个建筑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是令人作呕的，是满蛆虫的沟。其他人可以不知不在意，他的心思却时刻被困在那里，被蛆虫不住地啃。

即便飞行在遥远的空中，他似乎仍能听见那尖锐痛苦的啸鸣声；安琪在辐舱挣扎的形也依然会在他的梦境中重演重现，一个多月来从未间断。

从整个国际局势来看，东半球现在咬“人实验”、“群迫害”的事，随时可能以“正义之师”份加战局，如果现在发生这场轰炸，很可能成为全球格局变化的源——要么导致s盟战败，s盟民众成为任人侮辱的阶囚，他无论如何也偿还不了这么大的罪孽；要么在这场轰炸中销毁了一些关于s盟行人实验的有力证据，反而让s盟在全球舆论中占据地，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包括之前住院的事儿，他也没特意告诉约克，现在约克能知跑这儿来找他，想必是工夫打听了。

如果他现在仍在实验室工作，每天能看见实验室究竟是什么况，那他可能反而会日渐麻木，倒是离开了那每个人都习以为常的环境之后，脑才会在自我撕扯中变得清醒。

是的，他此刻确实有这个能力，毕竟他驾驶着一架装满弹药的军用飞行。

靠着这样的想法，阿尔文继续维持着自己看似正常的士兵生活。

她很可能还没有放弃，很可能依然在琢磨着怎么离开那里，如果私自判断她已经被折腾到没有求生，对她行所谓的“拯救”，那听起来也有些可笑。

阿尔文怔了怔，好像刚刚回魂似的，一抬只见小伙的飞行已经飞去老远了。

对于那晚的事阿尔文是有些后怕的。

而从安琪的角度来看——当然，这很大程度上可能是阿尔文行自我安的想法——大概对安琪那样的人来说，以死解脱并不是唯一的路。

然后纵杆一抬，飞快地驶离了这片区域。

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这是彻彻尾的背叛联盟，过了几百年可能还要被诛笔伐，人人会说他的父亲作为英雄战死，而他却是震惊世界的无耻叛徒，到那时他的母亲才是真的没法活了。

即便穿着防护服，阿尔文也能从那猖狂至极的步伐中一认他来。

对阿尔文来说，唯一能真正逃离的办法，或许是那个地方彻底消失掉。

除此以外，想象力也是致命的。

实验室离试验田确实很远，它几乎算是在无辐区最南的边境线，平平无奇的外观把它伪装成了一个大型的防空站，不是谁空巡时见了都不会太在意。

对于那所实验室中正发生着什么，安琪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她是否还保持着与人类近似的外表和神智，还是已经在奥汀的盛怒之变成行尸走，阿尔文所想象的只能是最坏的状态。

当时布比早退，阿尔文仍在沃尔夫先生的办公室门站岗，而约克从一辆掉漆的军用沙地车上。

她毕竟还能在久的人禁锢中保持自己的人格，毕竟可以从无辐区实验室的层层封锁中帮助一个人逃到遥远的东半球，或许她还有很多想法是阿尔文不知的。

偶尔回家拿些日常用品，好巧不巧总和约克错开，屋里一副很久没打扫的样，他看了心烦，没有多待。

当时的那冲动太过烈，就好像怔了一样，如果那个小伙没有叫住他，那他可能已经对那所实验室行轰炸。

现在细细想来，这样的行为十分草率，绝对是不可取的。

没过多久，那个熟悉的建筑就现在阿尔文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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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文的飞行久久地盘旋在实验室上空，直到耳麦里响起那个小伙张的声音：“怎么了？飞行故障了？”

飞行可以通过，这就是为什么莫尼卡现在东半球之后，s盟层会那么迅速地锁定沃尔夫先生。

他应了声：“没有，是我作有问题。”

再继续向南飞行，阿尔文觉到自己的手有些，但现在是飞行中，状态不能岔，于是他将手离开纵杆，用力抓握两空气，然后再重新放到该放的位置上。

但阿尔文很清楚那是什么地方。

当天午，阿尔文在试验田边见到了约克。

自从上次吵完架之后，阿尔文便很少回家去了，反正士兵宿舍也不缺什么，即便休假时他也更乐意在宿舍度过。

6月25日，由全球各联盟共同组建的临时调查团成立，前往s盟辖区调查该区新人类的生活状况。

不是设备、士兵，还是研究员，只有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他才可能在这人世间畅快地呼；而让那个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的小可怜得以解脱，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安琪的事。